“不过,既然我已经发现了幕后真凶的身份,自然是要亲自动手解决这个问题。”
言罢,崔缊蓉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划过赵娴儿,后者心虚之下。
慌忙避开这锋利如刃的眼神。
未及崔缊蓉语音完全消散于空中,一位身着华丽的千金已抢先发出冷言冷语:“崔家的大姑娘说得倒轻巧,难道随便寻个无辜之人充当你犯错的替罪羊,便能万事大吉了吗?”
“娴儿姐姐当众吐血的场景,我们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,这样的事实,你想逃避也是无处遁形!”
另一名千金紧随其后,语气中充满了坚定。
面对此景,崔缊蓉的目光锐利,瞬间锁定那位挑衅的千金,对方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,却仍故作镇定,用提高音量反问道:“崔大姑娘,你这目光锐利如剑,意欲何为?莫不是想要嫁祸于我?”
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,却依然强装强硬。
“窃贼往往最怕被人揭穿,那你又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呢?”
那千金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之色,仿佛手中已掌握了胜券,挑衅的目光直刺崔缊蓉。
然而,崔缊蓉只是轻轻收回目光,就连眼角的最后一抹光线都不愿分给对方,声音平静:“我可从未如此说,倒是你,既要求我自我证明,又不给我辩解的机会,这岂不是让我左右为难?”
“你把话说得滴水不漏,让我还如何开口争辩?”
那位千金面色一沉,正要反驳,却不料崔缊蓉早已预判她的动作,率先发难。
“眼下最重要的,乃是查明真正对赵妹妹下毒的元凶。王姑娘屡次打断我的话,是否因为心中有所顾忌,故意拖延时间,保护那个幕后之人?”
此言一出,如同石破天惊,让那千金哑口无言。
在场的其他千金见到这一幕,也都不敢轻易插嘴,生怕不慎被卷入这旋涡之中。
原本嘈杂的暖阁,在这一瞬之间变得鸦雀无声。
几位千金面带不悦地凝视着崔缊蓉,却因找不到反驳的突破口,只能暗自咬牙切齿。
赵夫人温柔地扶起面色苍白的赵娴儿,仔细擦拭着她唇角残留的血迹,随后目光转向崔缊蓉,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:“崔大姑娘,对此事有何见解?”
崔缊蓉的视线落在地上散落的碎瓷片上:“让我先检查赵妹妹中的何种毒,这样就能更快地追踪到真正的下毒者。毕竟,与毒物接触,总会在某处留下些蛛丝马迹。”
赵娴儿闻言,身体微微僵硬,袖中紧握着的小瓶药物几乎要被捏碎,她急忙向身边的侍女投去一个微妙的眼神,示意其行动需谨慎。
侍女小心翼翼地靠近,生怕被人发现,正当她准备接下那药物时,崔缊蓉的声音缓缓响起:“赵妹妹,我对医术略知一二,能否允许我为你把脉,或许能有所发现。”
赵娴儿的手一颤,那藏着毒药的牛皮纸悄然落地,她与侍女交换了一个满是惊慌的眼神。
害怕被崔缊蓉识破其中秘密,赵娴儿急忙以眼神命令侍女处理好一切,然后转而面对崔缊蓉。
她勉强挤出一丝虚弱的笑容,言辞间满是推托:“京城的名医周郎中已经为我诊断过了,崔姐姐再诊,恐怕也难有新的发现。”
崔缊蓉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语间的深意,显然赵娴儿是暗示,尽管自己懂得一些医术,但在名扬四海的周郎中面前,终究还是相形见绌。
她轻轻一笑,回应中带着几分自嘲与坚持:“赵妹妹,不到最后,怎知结果如何?况且,我也需为自己的清白辩驳一番。刚才那杯茶,我已经秘密检查过,茶水本身并无异常,问题显然是出在茶杯之上。我想,是有人将剧毒浸染于杯沿,难以察觉。此毒原是冲着我而来,谁料到我们之间交换了茶杯,使得局面生变。”
赵娴儿听着崔缊蓉条理清晰的分析,心下愈发紧张,手掌间的汗水几乎要溢出。
她害怕崔缊蓉对她的怀疑会进一步加深,这种恐惧像野火一般在她心中迅速蔓延开来。
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身边贴身丫鬟。
内心祈祷着丫鬟能够尽快处理好那致命的毒药,一旦被崔缊蓉发现,后果将不堪设想!
见赵娴儿沉默不语,崔缊蓉转而面向赵夫人,语气温和却坚定:“赵夫人定然也急于揪出下毒之人。虽然我不敢妄称自己的医术已至登峰造极之境,但我能向您保证,我的医术与周郎中相比,并不逊色。”
赵夫人轻轻挑起细长的眉梢,双眼微眯,似乎在权衡着什么,随后沉吟了片刻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,缓缓点头道:“既然你如此信心满满,尝试一番也无不可。”
但她的话语随即转为严厉,目光锐利:“不过,丑话得说在前头,一旦发现崔大姑娘有任何不轨之举,关于娴儿中毒之事,纵然我们两家关系匪浅,我也绝不会轻描淡写地放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