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子不孝,没有守护好您给的东西,对母亲只知愚孝,对二弟只知宽宥、忍让,全然忘了规劝二字,更忘了对二弟的教导。
父亲……”
他声音哽咽了,“儿子想您了。祖父,祖母,孙儿想你们了。”
这里还有他的妻,他的儿……
贾赦直起身子,看到最边的两个牌位时,又忍不住抹了一把老泪。
他愿意在这个祠堂里,带着二弟一家,一起陪祖宗,陪妻儿。
“……大哥,我错了。”
贾政声音略小,“回去,我就把荣禧堂腾出来。”
“……”
贾赦看着妻儿的牌位,没有说话。
“珍儿,我想早点回去,把荣禧堂腾出来。”
贾政没办法,又朝贾珍道:“你看……”
“再等等吧!”
贾珍叹了一口气,“荣禧堂就在那里,跑不掉,我们的错……,还该在祖宗们面前认好才是。要不然,就我爷那火爆脾气,可能半夜都会找我谈心。”
虽然在太上皇那里,想念了一下爷爷的棍棒,但大多时候,还是怕的。
“政叔,你梦到过叔爷吗?”
贾政:“……”
他没有。
一次都没有。
爹娘一向喜欢他。
所以临终遗本送上去,太上皇还赏了他一个官。
他一直都觉得,自己该是父亲的骄傲。
但现在……
贾政的肩膀耷拉下来。
他真的错了吗?
大哥很混,母亲说家里不指望他。
母亲让他住荣禧堂,他知道不对,但为了母亲,他没反对,他和王氏没住主屋,只住了主屋东边的三间耳房。
曾经,他觉得自己做得很好了。
既顾了母亲,又顾了哥哥。
没想到……
祠堂里又安静下来。
但祠堂安静了,沈柠的院子却没法安静了。
贾母直接过来找她。
老太太很清楚,贾珍虽是族长,但是他事母至孝,只要沈氏发话,祠堂那里……,就是她老婆子在两个儿子中间稍稍偏了心。
可老大已经袭爵了。
她往老二那里偏点心,不是人之常情吗?
沈氏以前不了解,她现在有了贾玥,应该也知道点了吧?
“婶娘,这一大早的,您怎么来了?”
听到丫环禀告,沈柠直接迎到院外,“有什么事,让丫环说一声,我过去也是一样。”
贾母:“……”
她是想认点错,兴点师问点罪的。
可沈氏这般尊重……
一时之间,贾母不知道该咋说话了。
“咳~”
她轻咳一声,“昨儿宣完旨,玥玥哭得挺厉害的,她现在怎么样了?”
“小孩子嘛,哭就是她的事。”
沈柠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,“您放心,好着呢。还是能吃能睡,偶尔嚎几嗓子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贾母在沈柠扶过来的时候,拍了拍她的手,“玥玥还小,嗓子细,偶尔嚎几声便罢了,可不能老让她哭。”
“哪能呢?”
沈柠一边扶着她往里走,一边道:“我又不是后娘,昨儿不还是因为她哭狠了,才没办法去西府,一起陪着接旨的吗?”
“……”
贾母就叹了一口气,“你幸好没去。”二媳妇是个蠢的,那天的闲话总会传过来,她又叹了一口气,道:“戴公公宣完太上皇的旨意,府里接收赏赐,给宫人红封时,有宫人闲话说可惜了。什么甄太妃那边的灵玉姑姑说,甄太妃都准备跟皇上说,给府上大姑娘一个出身。”
她看向沈柠,“你说,那种时候,他说这话不就是挑拨离间吗?”
老太太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的,但眼睛却盯在沈柠身上,想要看看她听了这话的态度,想知道她是诧异,还是愤怒。
诧异、愤怒里,有没有后悔、懊恼……,甚至愧疚。
“所以啊,婶娘知道人家怎么被荣宠至今了吧?”
沈柠好像不知道贾母的试探,只是诚恳的道:“太上皇身边,当初多少嫔妃?她们哪个不聪明?可是结果呢?没点手段,甄太妃和晋王也不能走到如今。”
贾家这群憨憨,还想在人家那里得好?
沈柠叹了一口气,“不动声色的离间,让人家自相残杀,她稳坐钓鱼台的事,不会是她第一次做,也不会是她最后一次做。”
“……”
贾母的心肝颤了颤。
她想起当初太上皇宫里的一件旧事来。
和甄太妃同期的,还有一对姐妹花深得太上皇的喜欢。
但最后那姐俩从相扶相守到最你死我活,一个毁了容,一个进了冷宫,没几个月,又都去了。
“唉~”
老太太急了,“王氏是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