政的。
夫君又在怪她了。
她低着头,倔强的不愿意像贾赦说的那样一口饼,一口粥,而是小口小口的吃饼,努力不让自己噎着。
当然,为了能让自己能咽下去,每一口,王氏都在心里喊了声沈氏。
贾珍全程没说话。
他的粥是浓浓的大米粥,小菜咸香可口,馒头又大又喧软。
虽然进来前,他是吃饱的,但这一会,看他们吃得干干净净,他也把自己的饭菜吃得一口没剩。
嗯,这种别人吃苦,他享福的感觉还是挺好的。
贾珍觉得这样的日子,政叔他们能坚持多久,他就能坚持多久。
直到收碗的兴儿进来,他才道:“还有水?”
“是!”
兴儿把提的一壶热水放下,又留下四个杯子,“太太吩咐,这边热水不能断,用完了,或者凉了,喊一声就有人送进来。”
沈柠是担心他们生病,特意让人提了炉子来,给他们弄开水的。
“行了。”
贾珍点头,“回去跟我娘说,我们都没事,让她放心,今天早点休息。”
“是!”
兴儿给贾赦几人拱拱手,很老实的退下。
这一夜大家在蒲团上,其实睡得东倒西歪。
同样歇了一夜,缓了好些的贾母一边吃着她丰盛的早餐,一边惦记着祠堂里的一家人。
所以,这吃着吃着就没胃口了,“邢氏,祠堂那边有去送饭吗?赦儿他们吃得怎么样?”
“……送了,不过又退回来了。”
邢氏是知道那边情况的,道:“老爷他们前夜就商量好了,以后进祠堂,都吃学堂的忆苦思甜饭。”
什么?
贾母呆了,“昨天就吃那饭了?”
“是!”
“……”
贾母忍不住捂了捂胸口。
老太太试着尝过那饭,真的,到嘴就吐了。
没想到,她家老大老二还有珠儿居然吃了一天了。
哎哟喂,昨儿她居然都不知道。
“你都没去看看吗?赦儿他们哪里吃过这个苦?”
老太太没提二儿子,死咬着大儿,“这要是生了病……,对了,珍儿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吧?沈氏怎么这么狠的心?”
就不能给个台阶吗?
给个台阶,她就下啊!
那天她这个老太太都哭着认错了。
只要来说一声,荣禧堂肯定能给老大腾出来。
“媳妇昨儿让人去问过了,老爷也跟老太太一样,说珍儿身体没有完全恢复好,所以,他可以睡长凳,吃简单的粥饭。”
所以,吃苦受罪的都是她家的?
贾母看着傻不愣登的大媳妇,气得想打人。
“珠儿身子单薄,他怎么受得住?”
老太太心疼,自己站起来,“来人,备轿去东府。”
她要去看看儿孙。
“媳妇陪您一起去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老太太很生气,“元春一早就去看着弟弟妹妹们读书了,你去看看他们,缺什么马上叫凤丫头补上。”
“……是!”
邢氏略感失望。
她想去看看老二一家的惨状。
昨儿老爷可是泡了澡,又吃饱喝足才去的。
而且听说,老爷还在大袖子里藏了两个小棉垫子,就是为了跪起来不那么难受。
但老二家,她亲自去叫的,可什么准备都没有。
邢氏看着老太太被婆子们抬走,慢悠悠往孩子们读书的地方去。
她没看到,花树下避着她的李纨。
贾珠在祠堂,公公婆婆也在祠堂,她知道这个家已经回不去了。
虽然元春回来,还被指了很好的人家,可是,很显然,公婆不能再住荣禧堂了。
那天她和二弟妹隐隐约约都听到了荣禧堂。
李纨知道,那位二弟妹也生了大房重入荣禧堂的心。
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
看东府大伯娘那样子,公公婆婆不把荣禧堂让出来,是绝对不会罢休的。
大爷怎么还没看转,劝一下公婆呢。
早点劝他们让出荣禧堂,也能少受点罪啊!
现在这样,还不知道要待多少天呢。
李纨的眉头紧蹙。
她担心夫君的课业,也担心他的身体。
国子监的课业挺重的,落下太多,想要追上都不知道要花多少心力。
想了想,她也终于往邢氏离开的方向走去。
他们二房,看情况只有大姑子元春最得东府大伯娘喜欢。
李纨忍不住想去撞撞这个木钟。
虽然她和元春也是昨天才见面。
偏偏昨儿一天,都是兵荒马乱的。
尤其亲眼看到婆婆打女儿,那一会她都惊呆了。
嫁进贾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