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事,是女儿不孝,您要骂,要打,就冲着我来吧!”
一时之间,她也哭得哽咽难抬。
门外,同样梳洗一番,精神看着好了一些的贾珠,听着母亲和妹妹的痛哭,忍不住也抹了一把眼泪。
他相信妹妹的话。
求人不是那么容易的。
尤其是求宫里的人,大伯娘把妹妹带回来,一定也付出了什么。
只是爹娘还没转过弯来。
还在一味的怨怪伯娘。
贾赦走过来,看到侄儿的样子,拍拍他的肩,径直走进去,跪到他原先跪的蒲团,先给祖宗们磕了头,这才道:“有宝玉的那块玉在,元春在宫里平平无奇便罢了,真有出息了……,再大流言也不管用,照样能被做实了,到时候你以为你能在哪呢?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王氏的哭声一顿,贾政的脸上也控制不住的抽动了几下。
就是贾母,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。
没想到啊,本来的大好事,变成了绝了一家子前途的大坏事。
“呜呜呜~”
王氏的哭声变小,搂着女儿的手却狠狠的捶了两下,“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!”
“哭,哭什么哭?”
贾政脸红脖子粗,声音拔高,“可不就是你作的孽吗?”
他的儿子、女儿都被这蠢妇给毁了。
贾政气得都要过去打人,不过他才抬脚,贾珠却奔了进来,“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?”他跪到父亲面前,“父亲息怒,母亲也不必烦恼,妹妹回来,我们一家总是团聚了。”
哪怕马上就要嫁人呢,他也能过去见一见,可是皇宫,那么高的墙,一个不好可能一辈子都见不着。
“哪怕以后的日子艰苦些,一家子骨肉在一起,也是好的。”
贾政:“……”
他颓然的叹了一口气,肩膀也耷拉下来,不管妻儿,自己走到原先的蒲团,也一下子跪了下来。
“母亲,您起来。”
贾珠过去,帮元春一起扶好母亲,“别怪大伯娘,大伯娘也是为了家里好。”
为防意外,妹妹回来,确实是最好的。
“母亲,是女儿不孝……”
元春很是心痛,惭愧。
她辜负了祖母和爹娘的期望,辜负了所有人。
元春以头触地,跪在母亲身边,“是女儿没用,您打我骂我吧,别气坏了身子。”
“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沈柠人未至,声先到,“要你回来的是我。”她跨过祠堂高高的门槛,“不服气的,只管找我。”
贾政:“……”
王氏:“……”
哪怕有满肚子的怨气,真见到这位大嫂,两个人也不敢说一句反驳的话。
“去,把大奶奶她们都给我请进来。”
沈柠吩咐外面的丫环,“让大爷和哥儿也赶紧过来。”
她想通了,甄家最终是被抄家了。
也就是说不管太上皇是不是非常长寿,最终甄太妃也没干成什么事。
所以,她也不必太纠结,“我知道二弟和二弟妹还很不服气,是觉得我越俎代庖了,是毁了二房的前程,让珠儿和宝玉未来的前程,更艰难。”
王氏拿帕子捂住脸。
她知道,大嫂又要拿宝玉的那块玉说话了。
但那玉……
“不过,在怨我之前,二弟你先说说,你叫什么名字?你们兄弟的名字中,为什么会有一个文字?”
沈柠看着满脸颓然的贾政,声音不高不低,“贾家两位国公,他们不知道为子不后代着想吗?贾家为何要弃武从文,你们每个人都该清楚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跟着尤氏进来的李纨和王熙凤,行动间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
贾珍和蓉哥儿也是一样。
对他们来说,此时的母亲(祖母)就是不能惹的存在。
两人找了蒲团,也各自跪下。
“水满则溢,月满则亏,贾家烈火烹油,鲜花着锦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吗?”
一个个的野心倒大。
但是脑子这个东西,却几乎没有。
贾家所有的脑子,大概都让前面的两代用完了。
“还不知足,还想再要,也不怕撑死了。”
这句话,沈柠是盯着王氏说的,“你们自个想撑死,我管不了,但是带累家族……,那就不行。”
王氏还以帕子捂着脸,小声哭着,根本没敢抬头。
天子之怒,伏尸百万,流血千里。
现实虽然没那么夸张,但也不差多少了。
几年前的腥风血雨,好像还在面前,菜市口每天都有一溜的人头被砍下来。
“把元春送进宫,还托甄太妃照顾?”
沈柠冷笑,“你当人家是老亲,是倚靠,却不想想,你在人家眼里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