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绝望,所以现在是我不好过,谁都别想好过。
从母亲院里出来,贾珍不停的揉脸再揉脸。
暂时还没走到太歪,不聪明却也不算糊涂的他,到底还有些心疼爹娘,转身就去找了尤氏,让她把外面的流言,缓缓的漏点进来。
西府是筛子,母亲应该心中有数,她剥父亲道袍的事,最终传到外面也是正常的。
“母亲那里,你多费心。”
贾珍想说,先撑过这几个月再说。
“大爷放心。”
尤氏笑容温柔,“母亲那里,我会看好的。倒是西府……”她犹豫了一下,“让二婶子老是这样闹也不好。”
嗯?
贾珍看向她。
“今天幸亏母亲稳住了。”
尤氏自个亲娘死的早,虽有继母,但人家肯定更疼自个亲生的,难得有幸遇到婆婆这个可比亲娘的人,眼见她受欺,哪能不气,“要是气坏了,我们后悔都来不及。”
她的眼中隐现水光,“二婶子太心狠,”老太太辈份大,她还不敢有动作,但是王氏……
“上次动赖家,你就不该给她留下那些陪房。”
贾珍:“……”
他也有点后悔,但府里下人的攀扯,都有志一同的把周瑞他们几个放过了,他也是没办法。
但贾珍知道,这肯定是二婶子或者如今管家的二弟妹王熙凤弄的。
“那周瑞不是管西府春秋两季的租子吗?”
不是缺钱吗?
那就打掉她抓银子的手。
尤氏的眼中带着一股子狠意,“他儿子女儿也没入府,手上不可能干净。拿下他,周瑞家的也就倒了,赦叔就能抓住机会,安排上他的人。”
都说那位大老爷糊涂,可学堂出事,大老爷却没仗着身份,说一句重话。
后面抄赖家,以及今天的家宴上,尤氏看出来了,他还心疼她公公,亲近他们家,“赦叔本就是名正言顺的西府当家人,您是族长,助他一臂之力,谁也不能说什么。”
贾珍:“……”
有点道理。
只是贾珠……
他倒不怕元春。
没有家里的支持,元春在宫里永远也不可能出头。
那位甄太妃,未必愿意贾家的女儿走她的路。
毕竟贾家的女儿起来了,贾家只会帮自家人。
“我想想。”他点头道:“想一个周瑞自投罗网,不干咱们的事来。”
他听他娘的,贾珠自然也会听他娘的。
两府的关系想要维持着,就不能让贾珠看出来。
对那位俗事不通的政叔,贾珍倒是一点也没在意。
“周瑞喜欢喝酒。”
尤氏轻声慢语,“喝了酒的人,吹个牛,让衙门的人听见,不是正正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