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不想承认今天是偷鸡不成蚀把米,可事实就是这样。
她也一言不发的起身就走。
宝玉看看这个,看看那个,瘪瘪嘴就想哭,却被王熙凤一把搂住,“乖,大人的事你不懂,好好吃饭。”
老太太和太太现在顾不上宝玉,不代表事后她们想不起来。
王熙凤可不想事后再被她们敲打,自然而然的安抚住他。
“对对对,好好吃饭。”
贾赦拿过他娘珍藏的好酒,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。
今天他是沾了敬大哥的光,才有这顿好酒喝。
以后……
贾赦知道,他的敬大哥再也回不来了。
他一边吃,一边喝,一边还道:“这酒真他娘的辣。”
那又吃又喝,红着眼睛却好像把饭菜当仇人的样子更显狰狞,宝玉一眼瞧到,喂到嘴边的饭都不吃了,‘哇’的一下大哭起来。
……
针线房里,贾敬换好道袍,把黑貂裘和贾母另给的道袍一起塞进包袱,大步离开这个少时曾跑过无数次的地方。
那时候,赦弟是他的小跟班,就是读书不行,因为读书的问题,都不知道被长辈们修理过多少次。
政弟……
虽然他的几个孩子现在看着还不错,但是贾敬并不怎么喜欢他。
这是个从小就喜欢装的人,仗着长得好,仗着在读书上比兄长有天份,仗着小,更仗着婶娘的喜欢,都不知道把赦弟欺负成什么样。
好在那时候的贾家需要一个纨绔继承人,要不然荣国府的爵位,十有八九是落不到赦弟身上的。
贾敬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。
“爹,马车到了。”
父亲不上车,贾珍也不敢上车。
其实如果可以,他不想跟父亲同乘一辆车。
“唔~”
贾敬瞥了一眼儿子,“一起上来吧!”
贾珍:“……”
他乖乖的跟着父亲上车。
“以后多听你娘的话。”
贾敬很看不上这个儿子。
但宁国府不能再出一个像他爹,或者像他那样的继承人。
文、武他都不能优秀。
“西府这边的事,不要瞎掺和。”
先整学堂,再还库银,他的夫人明显还想挣扎。
他不能陪着,那就交待儿子吧!
“父亲放心,家里的事,儿子本就听娘的。”
赖升家的庄子、铺子的什么在一起,怎么着也得有二十万两银子了,可是母亲不给他,大头都让尤氏和儿子分了,他说什么了?
他什么都没说。
贾珍觉得自己是绝大的孝子,“至于西府……”他顿了一下,“还库银的事一出,老太太和二婶似乎对母亲很不待见,有什么事,儿子自会先跟母亲商量。”
贾敬:“……”
很看不上这小子,但好歹算是个听话的。
他微微闭上眼,“知道我有多少私房吗?”
啊?
贾珍愣了。
他怎么可能知道?
父亲给他的,他收着,不给他的,他瞅也不敢瞅啊!
“儿子……,儿子不敢知。”
他战战兢兢,可怜巴巴,弱小无助。
“嗬~”
贾敬发出一声不知是冷笑,还是鄙视的气音,“你有私房吧?跟我说说,有多少?”
贾珍:“……”
父亲从来都不按牌理出牌。
明明说他自个的私房,转个眼,却掉到他这里了。
贾珍不敢瞎说话,低着头道:“儿子有三千六百多两的私房银子。”
看着有点少。
但这要看什么时候攒的。
继承了宁国府,他就是最大,根本不需要攒私房银子。
“出息!”
贾敬鄙视,“这银子是你小时候攒的,准备离家出走的吧?”
“……”
贾珍差点吓跪。
他爹怎么知道?
离家出走这事,贾珍也只敢在脑子里想想,从来不敢付诸行动。
他生怕一个离家,就要被打断双腿,成为贾家最废的人。
这是他爹能干得出来的。
贾珍永远也忘不了,母亲为护他,被父亲敲肿手的那一次。
太医说骨头有裂,可那已经是父亲收了力的,要是敲在他腿上……
“儿子……,儿子没那胆子。”
“看你也没有。”
贾敬的心里很失望。
曾经他期待他有点胆子离家出走呢。
期待这个儿子能干出他少时不敢干的事。
可惜,他都提供了便利,让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