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兽血上头的样子心有余悸,果宓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,拒绝了他的好意:
“我现在不饿。”
凯撒目光落在她撑着大部分身体重量的前爪上,厚重毛发下遮掩着的是极其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。
连坐着都已经觉得费劲了,怎么可能不饿。
“这只狼是你拍死的。”凯撒提醒道。
果宓身形一顿,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。
的确,既然已经痛下杀爪,现在再来说吃不下去有些虚伪和无病呻吟了。
“你是熊,它们是狼,截然不同到连交流都做不到的两个种族,又怎么互相理解?要想怜悯也得等你能活下去再说,饿都快饿死了,就不要想那些多余的……”
凯撒依旧认为果宓是因为怜悯,毕竟在熊的世界里果宓纠结的东西是再寻常不过的本能。
他只觉得奇怪,之前果宓狩猎的时候从来没有过迟疑,甚至比他们更能够去观察和钻研,为什么偏偏遇到狼就变了一个样子?
狼跟她狩猎的驯鹿有什么不同么?
殊不知果宓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凯撒那句“截然不同到连交流都没办法做到的两个种族”上。
这句话如同一头凉水,把她从头教到尾。
“连交流都没办法做到的两个种族”,可以指狼和熊,又何尝不是在说人类。
现在哪怕有人站在她面前,他们看到她的第一眼也只会是逃命和驱赶,这一点在之前那个人类上不早就得到证明了吗?
就算她想和他们说话,哪怕只是在一个空间里和平共处,都是天方夜谭。
她现在只是一头熊,想活下去就必须按照熊的方式去活。
什么长得像狗吃不下去,害怕自己变成野兽所以放弃反抗。
每个物种在世界上生存无一不面对着各式各样的束缚和考验,她又何必在这些束缚上再给自己套上那些制约呢?
果宓看着眼前死不瞑目的狼,强忍着胃里翻滚着的呕吐欲望,闭着眼睛咬了下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