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外出途中曾险遭同父异母兄弟的毒手,幸亏明流云挺身而出,方化险为夷。
明流云见他孤立无援,野外生存过于凶险,便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居所。
彼时,明流云尚不识黄帝的真实身份,对他的差遣毫不留情。
那段时间,黄帝可是干了不少前所未有的活计:端茶递水、按摩松骨,甚至在明流云展示武艺后,还需竭力拍手喝彩。
如今回忆起来,那段时间竟是他人生中最轻松愉快的日子。
无需尔虞我诈,仅以取悦为乐,简单得令人向往。
后来,他决定让明流云留侍左右,成为自己的贴身护卫。
明流云工作勤勉,对周围环境的警惕性极高,似乎对黄帝的安危比对自己的还上心。
这并非明流云有多么忠心耿耿,更多的原因是黄帝给予的报酬丰厚至极,不仅薪资颇丰,而且每当助其躲过刺客暗杀,更有额外的重金奖励。
结果那几年,黄帝自己节衣缩食,却令明流云赚了个盆满钵溢。
“你或许不知,那时我的年纪与你相差无几,虽然略有固定的收入,但你师父一句话,就能抽走一半,就连皇父与母后偶尔赏赐的财物,大多也被你师父笑纳了。”
除此之外,他还需处处应酬打点,最终落到自己手里的银两,寥寥无几。
即便岁月已逝,谈及此事,黄帝仍是愤愤不平。
诚然,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,但明流云那厮却是个贪心不足的主,他人只求每月定额的俸禄,他倒好,张口便是索要收入的百分比,不同意便拂袖而去。
他又能如何呢?
唯有应允!
那段时日,他甚至感觉,活着还不如死去来得痛快。
生活对他而言,实在是太费钱了。
曾有一瞬,他动了念头,想干脆让明流云离开好了。
岂料,明流云却让他深刻体验到了“请神容易送神难”的真谛。
戚霆骁微垂着头颅,眼底闪烁着淡淡的笑意:“师父常回忆起与碧霞共度的旧时光。”
黄帝轻哼一声,若有所思。
设若他站在明流云的位置上,或许也会对此刻骨铭心地怀念。
正当此时,内侍高声通报打破了沉默:“安平长公主到。”
君臣二人即刻收敛了先前的神色,各自恢复了庄重。
今日入宫的安平长公主,一反常态地身着简朴服饰,而非往日的华丽装扮。
她踏入御书房,遵循礼仪向黄帝行礼,声音温婉:“拜见皇兄。”
黄帝抬手,示意她起身。
安平长公主见黄帝并未邀她坐下,心中生疑,却不料黄帝开口问道:“数日前,白水街发生的暗卫埋伏之事,安平可有所闻?”
安平长公主眼神闪动,犹豫片刻后答道:“臣、臣妹未曾听闻。”
“是吗?”
黄帝的眸光微敛,言语间带上了几分警示,“安平,面对朕,说话之前最好三思而后言。”
言辞中含蓄的警告如同厚重的乌云,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,使得气氛骤然紧张。
安平长公主心弦紧绷,抿了抿嘴唇:“臣、臣妹确实只知白水街发生了伤亡,却并不知晓那是伏击行动……”
这解释略显勉强,却也勉强自洽。
黄帝没有继续追问,而是将戚霆骁呈上来的两件物品递至她面前:“你看看,这两样东西是否眼熟?”
安平长公主还未来得及细看,不安的预感已在心中悄然萌发。
她深吸一口气,迟疑地迈出步伐,待目光触及桌上之物,脸色立时变得苍白如纸。
那两件物品上,赫然刻着皇家暗卫的标志,仿佛无声的控诉,让真相昭然若揭。
安平长公主猛地扭动颈部,秀发轻扬间,目光如炬,径直射向一旁静立的戚霆骁。
不言而喻,这一系列突如其来的变故,必然与这位沉着冷静的男子——戚霆骁脱不了干系。
然则,这一切,究竟是何时何地,在她毫无察觉之下悄然布下的棋局?
黄帝那洞察秋毫的双目捕捉到了安平长公主瞬息万变的情绪,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而今,皇家暗卫已尽数归于朕的掌控之下。安平,你府中搜出的这些都是何来头?你又是如何得手的呢?”
对黄帝耳聪目明的特质,安平长公主心中早有预判。
她深知,行差踏错,每日皆需提防夜半之时那令人胆战心惊的问责之声。
为此,忐忑不安的她已暗暗准备了一份辩词,以防不测。
安平长公主缓缓敛去心神中的波澜,语气温和而带几分委屈:“皇兄,确是出自臣妹之府,皆因臣妹年幼时的懵懂无知,被那徽记的精巧所吸引,萌生了收藏把玩的念头,因而……”
她的解释尚未结束,便被黄帝严厉的话语打断:“安平,如此说辞太过牵强,朕实难采信。”
皇家暗卫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