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羡鱼,即便她是被人操纵的刀,但伤人的那一刻,决定权仍在她手中。”
戚霆骁的声音温柔而理智,像是在细数着一个不可争辩的事实,“你或许会觉得她年纪尚小,又念及百潼的情谊,但是今天如果不是有暗卫保护,你和抱琴该何去何从呢?”
当戚霆骁得知有人企图对谭羡鱼不利时,心中如同被寒冰所封,他飞奔至女学,绕了一大圈确认她的安危后,紧张的情绪才稍有缓解,理智逐渐回归。
观察到谭羡鱼似乎有被说服的迹象,戚霆骁进一步提议:“这样吧,我暂时将她看管起来,不伤害她分毫,如何?”
谭羡鱼沉默良久,内心的天平最终偏向了现实的考量,她缓缓点头,算是默许了这个提议。
见此,戚霆骁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,他深知,谭羡鱼对待阿青的宽容,源自于她内心深处的善良与不忍。
就如同人们常言,面对一只咬人的恶犬,难道还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?
更何况,这次的“恶犬”并没有真正造成伤害。
然而,戚霆骁的思考角度截然不同。
无论是猫狗还是人鬼,但凡对心爱之人抱有恶意者,他绝不会心慈手软,只是在戚霆骁看来,谭羡鱼这份难得的心软并不是缺点。
毕竟,冷酷无情的角色,有他一个便已足够。
“那我先行一步,你随后再出门。”
戚霆骁在道别前,于谭羡鱼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,满载柔情的眼眸中闪烁着不舍,随即转身离去。
卧室门合上,戚霆骁大步流星,径直走向柴房。
阿青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,听到外面的动静,立即警觉地睁开了双眼,尽管双手被粗麻绳紧紧束缚,无法自如活动,但她依然倔强地试图坐直身体,展现出超乎年龄的顽强。
来人高大的身影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,身着华丽深色锦袍,面部却被狰狞的兽面面具遮住了下半部分,唯有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透露出冷峻的光芒,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还没有考虑清楚要坦白吗?”
阿青紧闭双唇,眼神里透着坚定的反抗,脑海中回荡着那位小姐的承诺——只要她能熬过这一关,自由之门便会为她敞开!
百潼的存在让阿青深信,谭羡鱼不敢轻易对她动手。
只要能够撑过今日,等到百潼现身,她必能找到逃脱之机!
哪怕,哪怕谭羡鱼的话有些道理,但在此刻,百潼是她唯一的希望。
万一今日百潼未至,那么明日再另寻出路也为时不晚。
无论如何,今夜必须撑过去!
阿青在心中默默念叨,那份坚定的决心愈发强烈。
戚霆骁的眼神闪过一丝不耐烦,语气中带着警告:“小姑娘,别挑战我的忍耐极限。”
话音刚落,他猛然向前倾身。
“嘶啦”一声刺耳的撕裂声,戚霆骁居然从阿青的衣裙上撕下一块布片。
阿青刹那间惊恐万分,尖叫声哽在喉间,只见戚霆骁迅速将布团塞入她的嘴里,阻止了任何可能的呼救。
紧接着,戚霆骁毫不费力地抓起阿青被束缚的双手,猛地站起,将她从地面拽起。
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干脆利落,强大的力量不容分说,阿青根本来不及反应,只能被动地任凭戚霆骁将她从室内拖向门外。
这样的粗暴行径,显示出阿青的生死在他眼中无关紧要。
恐惧像潮水一般从四肢百骸涌来,迅速将阿青淹没,她意识到,这个男人,与谭羡鱼完全不同!
若是落入他的掌控,恐怕真的只有死路一条!
来到柴房门前,阿青突然爆发,双脚胡乱蹬踢,试图用脚踹开门板以求援助。
砰砰的撞击声回荡在庭院之中,戚霆骁的眉头微皱,大踏步上前,强制性地将阿青拖离。
阿青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悲鸣,眼中满是祈求和绝望,那份真实的恐惧如影随形。
就在这个时候,谭羡鱼曾经的话语在她脑中响起——“绝境亦是生路”。
阿青拼命挣扎,希冀通过此举引起戚霆骁的关注,期盼着他能停下脚步,问一句:“你现在愿意说了吗?”
她愿意说了!
她愿意吐露所有!
可是,戚霆骁似乎并未理会她的挣扎,要么是真的没有注意到,要么就是故意视而不见,继续冷漠地将她拖向未知的地方。
好在院中的管事婆娘实在看不下去这般情景,走上前来,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陆公子,这孩子……似乎有什么话要说?”
戚霆骁闻言,仿佛此时才恍然大悟,他低下头,目光透过半眯的眼缝审视着阿青,“哦?是打算说话了吗?”
不知为何,从戚霆骁的语气中,阿青听出了微妙的失落感。
顾不上多想,阿青连忙点头如捣蒜,生怕错过这最后的机会。
戚霆骁这才松开了钳制,不情愿地将堵在她嘴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