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全身依然覆着一层厚厚的灰烬,呆坐在地上,目光空洞,仿佛沉浸在某种遥远的思绪之中。
侍女急忙走上前去,关切地呼唤:“阿青?你怎么还没开始洗澡?”
阿青仿佛从梦境中惊醒,猛地站了起来,眼中带着几分慌乱:“我……我在回想刚才的火灾,那些火苗,那些尖叫……”
侍女听后,心头又是一阵酸楚,心想阿青毕竟年纪尚小,亲身经历那样的灾难,心中难免留下阴影。
“我们此行正是为了此事而来,”侍女声音柔和,充满安慰之意,“阿青,这次多亏有你的勇敢,你救了很多人,你有没有什么心愿,想要我们帮你实现的?”
阿青沉默了片刻,紧咬下唇,那双清澈的眸子投向了谭羡鱼,似乎在寻求什么。
谭羡鱼适时地加入了对话,语气温和鼓励:“你想什么,尽管说出来,让我们听听。”
阿青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,那是期待与不安交织的光芒:“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吗?”
谭羡鱼略微迟疑,却依旧鼓励道:“……你先说说看,我们可以一起想想办法。”
“我一直在想……”
阿青的双手不安地绞扭在一起,指尖交缠得像极了紧紧拧着的麻花,“我不想再做助教了,我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夫子,可以吗?”
谭羡鱼与侍女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微妙而凝重。
空气中弥漫着片刻的沉默,侍女开了口,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惋惜:“阿青,你这年纪还小了些,恐怕还难以承担夫子这一职的重任。”
阿青没有回头,她的眼神紧紧锁定在谭羡鱼的身上,那是一种近乎固执的期盼。
谭羡鱼接口道:“你说得没错,但这不是问题,阿青,你别担心,等你再长大一些,成熟了,自然会让你担任夫子,好吗?”
助教之位虽已稳坐,但在女塾中,除非有意外,否则助教的未来道路便是成为夫子,这似乎已成为一种既定的轨迹。
阿青深吸了一口气,似乎是在做出某个重要的决定:“既然是这样,那我……我可以换一个愿望吗?”
谭羡鱼微微点头,表示同意,阿青于是缓缓向前,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千斤重的渴望。
随着距离的拉近,就在两人仅几步之遥时,阿青猛地吸了一口气,袖中忽然闪现一道寒光,向着谭羡鱼直扑而去。
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,一时间,整个场景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,所有人都震惊地愣在原地。
阿青几乎快要贴近谭羡鱼,而抱琴,作为谭羡鱼身边的侍女,出于本能反应,立即挡在了谭羡鱼身前。
刀光剑影间,寒光闪烁,抱琴连眼睛都条件反射地紧闭,准备迎接那即将到来的疼痛。
但那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,抱琴尝试着睁开眼睛,眼前的情景令她震惊——阿青被一名隐藏在暗处的护卫迅速制住,双手被紧紧按在身后,那寒光闪闪的武器也被夺下。
抱琴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,此时才意识到,身边一直有着默默守护着她们的暗卫存在。
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心中依旧余悸未消。
谭羡鱼的目光紧紧盯着被制服的阿青,眉宇间凝聚了一抹不解与忧虑。
她对阿青的印象并不深刻,两人之间更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。
阿青为何会突然对自己下手?
这个问题在谭羡鱼心中盘旋,找不到答案,她索性蹲下身来,直视着阿青满是怨恨与不甘的双眼,语气平和地问道:“难道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吗?”
阿青冷哼一声,语气中充满了愤懑与不甘:“有什么好说的!只要有你在,我就永远不可能翻身,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之下!”
“与其这样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,不如奋力一搏!只要你不再挡在我前面,我的命运就能由我自己来掌握!”
阿青的话语中带着一股天真的决绝,仿佛真的以为只要除掉了谭羡鱼,她的世界就会瞬间变得宽广而自由。
然而,这世界上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,谁又能真正做到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呢?
更何况……
“你以为,是我阻碍了你吗?”
谭羡鱼竟轻笑出声,那笑声中带着一丝怜悯,“孩子,人生之路需要一步步去走,你的未来并不会有人为你设限,是你自己限制了自己。”
阿青的命运,其实与谭羡鱼并无直接关联。
说罢,谭羡鱼站起身,下巴微微扬起,对身旁的暗卫下达指令:“先把她带回府中,妥善安置。”
暗卫们领命,轻松地提起身形如同拎起一只无力反抗的小鸡,利用高超的轻功穿梭在屋檐之上,迅速将阿青送回了将军府,关进了谭羡鱼院子中的柴房里。
而谭羡鱼的院子里,早有管家妈妈察觉到了异样,迅速安排了几名婆子将阿青捆绑得结结实实,并严密看守。
另一方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