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香云的行李自有人打点,谭羡鱼不便打扰,便与戚霆骁一同离开,留下空间予她整理。
回到院子里,戚霆骁居然还在那儿乐呵,看得谭羡鱼心里直痒痒,恨不能上去咬他一口。
“你瞪我也没用,‘表姐夫’那声可是你表妹自愿喊的,跟我可没关系。”戚霆骁美滋滋地端起茶杯品了口。
“那还不是因为你靠我太近了。”
若不是两人挨得太紧,谭香云怎会错认了关系?
“这还算到我头上来了?”戚霆骁眉毛一挑,“讲讲理行不行,我陪你去接人的,可要是站远了,那才叫失礼吧?”
“而且我们又不是贴身站着。”
瞧见谭羡鱼不言语了,戚霆骁主动给她斟了杯茶,笑道:“说来说去,还是咱俩般配。”
“般配你个大头鬼,”谭羡鱼没好气地说,“晚上这事得说清楚。”
戚霆骁却不急:“用不着这么急吧。”
“这不是急不急的事,香云要在家多住,往后也在京城常住,”谭羡鱼解释,“将来万一她自己发觉了,多难堪啊。”
“有啥难堪的,”戚霆骁反问,“你在我发现前嫁过来,问题不就解决了?”
话一出,戚霆骁自己都觉得挺在理。
谭羡鱼深吸一口气。
“抱琴,送客。”
她真怕再多说一句,会被气炸。
戚霆骁坐着不动:“好啦好啦,不逗你了,等晚上我再去说,你就别费心了。”
就谭羡鱼这害羞的性子,话没出口怕是要羞得找洞钻了。
谭羡鱼哼了声,终究没再赶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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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晚上,谭老夫人派人来传话,宴席已备齐。
“走吧。”
戚霆骁先站起来,见谭羡鱼不动,也只好先一步出门。
戚霆骁个高腿长,想着得赶在谭羡鱼前把事情挑明,免得她尴尬,脚步不由得加快。
谭羡鱼不慌不忙,落后不少,但一进餐厅,立刻感觉到气氛不对。
戚霆骁周身散发的气息,那是他在外作为绣衣卫指挥使时特有的。
冷峻严酷。
谭家的其他人都到了,可个个脸色全都不好看,年轻一辈更是怒容满面。
这时,谭香云看到谭羡鱼,上前几步,语气带了点责问:“表姐,你明明没和那位公子成亲,为什么接我时那么亲近?!”
“亲近?”
谭羡鱼眨巴眼。
光天化日的,她和戚霆骁能多亲近?无非就是站得近些罢了。
“谭姑娘你误会了,你的表姐已经都和离了。”戚霆骁淡淡道。
谭香云眉头微皱,随即又说:“那就更不对了!表姐,你就算和离了,那也应该自尊自爱,保持节操才是!怎能和一个不相干的男人那么亲近?!”
谭香云这一说,众人都静了下来。
“都和离了那还守什么,给谁守?”谭羡鱼道,“都坐下吧,菜都快凉了。”
她话音刚落,谭家人纷纷应和入座,戚霆骁也收起了那股气势,坐在谭羡鱼旁边,只是脸色依旧难看。
谭香云见状也只好跟着坐下,嘴上却不饶人:“当然是为了你的下一个夫君守啊!表姐,即便你和离了,女子活在这世上,难道不就是为嫁人育子,延续夫家香火吗?表姐,如果你行为放荡,未来没有男人愿意要你怎么办?”。
她这一席话落罢,餐桌上瞬时换了氛围。
连谭老太太的脸色都沉了下来:“香云,说人行为不端,这像是你能对你自己表姐说出的话吗?”
“我……”谭香云觉察到自己的失言,脸色一紧,“表姐,真抱歉,我不是那意思,我只是关心你……”
“我明白你没恶意,但是香云,有的话,以后还是少提为妙。”
在一家人的威严之下,谭香云只好默默点头。
餐间,谭香云还是忍不住频频偷瞄谭羡鱼,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。
这顿饭吃得其实并不畅快,谭老太太见谭香云吃得差不多了,便让她先回去休息,又拉着谭羡鱼,母女俩一道往后院漫步消食。
将军府的景致虽非顶尖,但也雅致,踩着碎石小径缓缓而行,别有一番情调。
谭老太太牵着谭羡鱼的手,轻声道:“你表妹说的话,别朝心里面去。”
谭羡鱼轻轻点头。
“不过话说回来,霆骁那个孩子确实不错,而且咱们两家门当户对,你何不考虑一下呢?”
经历过上次侯府的事,谭老太太实在不愿再让谭羡鱼轻易外嫁。
谭羡鱼现在心事重重,藏得太深。
若再把她给嫁出去,恐怕将来遇到什么事,她也不会回家诉苦,只会自己默默承受委屈。
谭老太太一想到这,心头就隐隐作痛。
“我……”谭羡鱼抿了抿嘴,“娘,不怕您看笑话,我如今真的不清楚自己对他是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