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如此,他还被谭川责怪,这么大事情竟不提前告知他们。
戚霆骁听后,只是冷笑。
若非他及时的察觉,谭家众人怕是到最后都被蒙在鼓里,如今反而怪罪于他。
但关于谭羡鱼原本的打算,他终究没有透露。
一旦知晓谭羡鱼宁死也不愿他们插手,挨骂的就是谭羡鱼了。
谭家全体动员,效率惊人,不过一个时辰,霍家的老族长们便被请到了。
霍家老族长近来日子确实不好过。
前阵子半夜被叫醒,这会儿又是如此,年迈之躯怎受得了这番折腾?
然而此番是谭家人相邀,即便心中有怨,也不敢言表。
直至在侯府坐定,听说竟是为了休妻之事,顿时炸开了锅。
“容恺!你这是唱的哪一出!”
“对啊!先是要分家,现又是休妻,这好好的日子为何就过成这样了?!”
霍容恺紧闭双唇,眼神只锁定在谭羡鱼的身上。
他们身为结发夫妻多年,但这一刻,霍容恺感觉像是初次如此专注地审视谭羡鱼。
说真的,谭羡鱼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,就算是不化妆也是风采卓绝。
可如此的人,自己从前怎么就视若无睹呢?
他一时陷入迷惘。
族中长辈见他沉默,纷纷叹了一口气:“容恺啊,你娘亲怎么没来呢?”
霍容恺这才回过神来:“娘身体不适,这种场合,就不劳她老人家操心了。”
其实,霍容恺哪里敢让老夫人知晓这事。
他甚至还没想好如何面对家里的老夫人跟司南枝。
族老们不了解他的难处,互相交换了眼色,只当他对此事毫不在意。
连当事人都这般无所谓,他们还能说些什么呢?只能点头,依次在休书上按下指印,权作见证。
众族老离去时,个个摇头叹息。
好端端的一个侯府,怎就让人觉得风雨飘摇了呢?
他们加快脚步离开,担心慢一步,整个侯府一旦倾覆,连他们也要跟着遭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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族老刚走,谭家大夫人跟谭二夫人就忙活着要把嫁妆等物搬回去。
谭羡鱼的嫁妆十分丰厚,搬运起来自然耗时,估计要一两天也弄不完。
后院这一番折腾,老夫人自然察觉到了。
得知霍容恺休妻的消息,老夫人哪还顾得上身体不适,连忙拉着司南枝出门,辗转多地才寻到霍容恺。
霍容恺站在湖边得假山之上,这个视角正好能将正院门前的动静尽收眼底。
此时仆人们正忙于打包物品,还没开始往外搬,所以周围显得格外冷清。
“容恺!”老夫人急步上前,话音未落,已是一阵喘息,“这是怎么一回事?为什么要休了谭羡鱼?!还有,那么大的事情,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!”
谭羡鱼一旦离开,他们侯府该如何是好!
然而此刻,司南枝却异常高兴,柔声劝慰:“姨妈,表哥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,您别生气,耐心听听表哥怎么说吧!”
老夫人眉头紧锁,看向霍容恺:“好吧,你说!”
“儿子没有别的可说,”霍容恺站起,向前几步跪倒在老夫人面前,“娘,儿子自己做错了事,恐怕灾难不久就会降临,娘,您赶紧带着南枝走,去到大哥二哥那里,好好求他们收留一阵你们,也许……还能避开这场灾难。”
老夫人却一时不解:“你这话是何意思?什么灾难临头?”
心中的不祥预感愈发强烈:“你到底干了什么?”
霍容恺紧闭双唇,额头贴在地面:“娘只需知道,儿子如今做这一切的初衷是为了侯府更好,只是儿子无能,胜负已定,儿子如今无话可说,娘现在离开,都还赶得上。”
“霍容恺!”老夫人真的动怒了,“你究竟以侯府的名义做了什么!”
老夫人首次对霍容恺发如此大的火,旁边的司南枝也被吓得不轻。
可霍容恺,又能说什么呢?
他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,只默默跪拜了几下,随后恍惚地转身离去。
见状,司南枝心头也泛起波澜:“姨母,这……”
老夫人盯着霍容恺逐渐消失的背影,牙齿紧咬,愤愤道:“快去把谭羡鱼给我找来!”
听了这话,司南枝面露不悦:“姨母,谭家小姐……她都要离开了,我们找她又能如何呢?”
老夫人猛地一瞪眼,反手就是一巴掌落在司南枝脸颊:“真是个蠢材!难道看不出事情不妙吗?满脑子就只有那些争风吃醋的念头!”
“走!”
绕过假山,片刻便至主宅。
瞧见主院里喧闹不已,老夫人停下脚步,压低嗓音吩咐:“进去后,你就当做不知道休妻那档子事,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!”
司南枝嘟了嘟嘴,勉强答应了一声“嗯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