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计划既解决了侯府的燃眉之急,又消除了霍容恺对谭羡鱼的非分之想,真是一箭双雕!
司南枝几乎掩饰不住心中的自满。
谭羡鱼望着她,忽而轻笑出声。
原来,幕后推手竟是她。
司南枝眉毛一挑:“你在笑什么呢?”
事已至此,谭羡鱼居然还可以笑得出来?
难道是打击过大,导致精神失常了?
谭羡鱼笑着摇头:“也没什么,不过是感到,侯府能有谢姑娘这样的智者,实乃万幸。”
司南枝疑惑地望着她,不解其意。
不待她询问,谭羡鱼已开口:“好了,谢姑娘既已请安,便请回吧。”
她的眼神仿佛蕴含深意。
司南枝眉头紧锁,尚未来得及追问,抱琴已上前,神色不善地说道:“谢姑娘,您请吧。”
抱琴立于司南枝身旁,大有一副如若不走,便要强行将其驱逐的姿态。
这突如其来的逐客令让司南枝措手不及,碍于颜面,只得满腹狐疑地起身离去。
目送司南枝的背影消失,抱琴重重地“呸”了声,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红:“夫人,这一家人,真是没个好货色!”
谭羡鱼递给她一块手帕,声音平和:“我早知道了。”
抱琴接过手帕,在脸上随意抹了抹:“夫人,我们现在该怎么办,难道还要继续忍下去吗?”
抱琴觉得,要是这种事也要忍,实在是憋得慌!
谭羡鱼嘴角泛起一丝笑意:“霍修宇最近在京里挺活跃的吧?”
抱琴点点头:“我专门派人留意着他,他除了每天在雪庐念书,还时不时往那些权贵的家里跑,现在很多人都对他印象很好呢!”
“真邪门了,霍修宇以前可不是这样,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招人喜欢?”
简直像变了个人。
谭羡鱼的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这是她的错。
“没事,”谭羡鱼说,“抱琴,你没发现霍修宇越长大,就越像侯爷跟谢小姐了吗?”
以前年纪小,看不出来,但现在已有些苗头了。
特别是眉眼,就像是和霍容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鼻子跟嘴则更贴近司南枝。
抱琴想了想:“还真是这么回事!”
“那就让人把这个消息透出去,”谭羡鱼淡淡地说,“做得隐秘些,别扯上我们。”
既然侯府先不客气,她也没必要给他们留面子了。
抱琴的眼睛一亮:“好嘞!”
——
自从谭羡鱼被送过去后,又过了几天,外面的绣衣使再没动静,京城里面的绣衣卫依旧按日常忙碌着。
周侍郎的事,似乎就这样不了了之了。
霍容恺在松一口气的同时,也暗自高兴。
没想到,谭羡鱼还真能派上用场。
这样一来,以后他岂不是可以高枕无忧?
反正不论发生什么,只要让谭羡鱼外出一晚就行。
这事不体面,谭羡鱼为了名声,也绝不会往外说,他也不必怕将军府会知晓。
不过……谭羡鱼毕竟是他的夫人。
霍容恺脸色沉了下来。
为了生存,把夫人作为送给了别的男人,对他来说,这何尝又不是一种耻辱。
霍容恺叹了一口气。
他为大局作出如此牺牲,既然走到了这一步,无论如何,大局必须成功!
霍容恺思量片刻,随即提笔写了一封信,打算晚上那人来时交给他,让他转给背后的人。
写罢,霍容恺起身前往正院。
日后还有需要用到谭羡鱼的时候,这边还得好好安抚。
霍容恺到时,谭羡鱼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打盹。
正是午时,阳光正好,谭羡鱼倚在摇椅上,她的身上盖着柔软的毯子,在阳光下,雪白的皮肤跟乌黑的发丝格外分明,她面容放松,看着就让人感到舒心。
望着眼前的景象,霍容恺呼吸一顿,竟不由自主地不愿靠近,只想站在那里,静静地看着她。
可是,抱琴是个不懂情调的,抬头看见霍容恺,直接就把谭羡鱼叫醒了。
“夫人,侯爷过来了。”
谭羡鱼皱了皱眉,勉强睁开眼。
她这才刚打了个小盹儿呢。
转头瞥见霍容恺走近,谭羡鱼心头一沉,眉头不由得拧成一团:“侯爷为何来了这儿?”
刚从梦中醒来,她的嗓音里夹杂着一丝未消的沙哑,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,让霍容恺心中一软,暗自懊恼或许真该听司南枝的劝,别将人轻易打发了。
“没啥大事,”霍容恺在她身旁坐下,语气温和地说,“就是想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。”
他轻轻拉了拉盖在她身上的毯子,继续道:“羡鱼,我明白你心里不痛快,但事已至此,埋怨也没什么用,只会让你自己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