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娘紧紧贴地磕头。
抱琴怒不可遏。
斓小娘虽有苦衷,但这能成为她作恶的借口吗?!
她的苦衷,谭羡鱼的委屈又该如何算?
谭羡鱼良久未语,似乎在深思熟虑之中。
抱琴瞅着谭羡鱼,心想这心软的毛病得治,便插嘴道:“大娘子,斓小娘那种人,真不值得您心疼哩!”
斓小娘一听,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。
谭羡鱼轻轻搁下茶杯,语气淡漠:“你对你的姐姐情深意重,想必若你有个万一,她也会把你闺女当亲生的照顾,是不是?”
这话让斓小娘一愣,满眼的不敢相信直勾勾地盯着谭羡鱼。
“大、大娘子……”
谭羡鱼目光一凛,昔日的温柔荡然无存,只剩刺骨的寒意。
斓小娘随即深吸一口气,再次伏下身子:“只求大娘子在我走后,能把我云儿安然送到姐姐身边,这样,我便是死了也瞑目。”
她心里明镜似的,对谭羡鱼动手的那一刻起,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。
谭羡鱼是什么人?骠骑将军的千金,侯府的当家主母,要取她一个小姨娘的性命,不过是弹指之间的事,容易得很。
所以,如果姐姐跟孩子平安,自己怎样都无所谓了。
抱琴望着斓小娘,眼里情绪复杂。刚才还恨不能立刻结果了斓小娘,此刻见她这般坦然,又不由得心生怜悯。
“可您闺女还小,不能没有娘啊。”
谭羡鱼的话音刚落,斓小娘猛地抬起头,望向她。
“即刻带着霍云离开京城,这辈子不许再踏入京城一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