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等他解释,司棋又轻轻说道:“侯爷您毕竟日理万机,这些我明白的。您别担心我,我挺好。”
话音刚落,她后退了一步,眼眶微红,闪烁着泪光:“我只是因为想念侯爷,多日未见,来看看您安好便心安了……”
言毕,司棋屈膝欲行,却在经过霍容恺身旁时不慎踉跄,顺势又倒回了他的怀抱。
霍容恺拥着这份温柔,全然不顾身处司南枝的院落,低头与司棋低语情长,许诺稍后必去探望,才依依不舍地让她离开。
司棋随即直奔主院。
“夫人请放心,我已去过,侯爷随后便会前来。”
谭羡鱼微微颔首,对司棋的能耐信心满满。
“书房那边还需留心,但不必急于一时,偶尔查看即可,莫让人察觉异样。”
谭羡鱼叮嘱道。
司棋重重点头:“夫人请放心。”
心急如焚想要向霍容恺倾诉近日的苦楚,并顺带让司南枝难受一下,司棋坐立难安,匆匆寒暄两句便告辞离去。
不久,抱琴面带愁容进来:“夫人,雪庐的先生又派人传话了。”
“那位小公子今天在雪庐又闹了事,无论如何都要我们过去处理。”
提及霍修宇,抱琴愤愤不已。
这位少爷真不愧是霍容恺与司南枝的骨血,到雪庐没几天就开始拉帮结派,专欺负那些没有背景却支撑雪庐声誉的学子,最近更是和别的富贵子弟起了冲突。
雪庐的人已多次求助,这次确实难以推托。
“忘忧明天要进行针灸治疗吧?”
抱琴点头应道:“是的!哎,针灸多遭罪啊,您每次都要休息很久才能恢复,怎能去呢!”
忽而,抱琴眼神一亮。
谭羡鱼笑着肯定:“没错,我们去不了,但霍修宇的亲生父母总能去吧。”
毕竟那不是她的孩子,她犯不着自讨苦吃。
抱琴感到压在心头的阴霾瞬间消散,重展笑颜:“对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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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午后,忘忧刚完成对谭羡鱼的针灸,抱琴便找到了霍容恺:“侯爷,今天小公子又在雪庐出了状况,雪庐请您去一趟。”
霍容恺审视了抱琴一阵,正当抱琴心中忐忑之时,他竟爽快答应:“好。”
抱琴一时愣住,心里不禁嘀咕。
就这样?这么容易?
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唇舌,甚至要让霍容恺亲眼瞧着谭羡鱼的状况,证明她的确身体不适无法前往,才能说服他,哪知……竟然如此简单?
抱琴一时有些恍惚。
她回到主屋,把这事跟谭羡鱼一说,谭羡鱼也是拧起了眉头。
“娘,侯爷这是转性了不成?”
谭羡鱼闭了闭眼,轻轻吐出两个字:“随它。”
这时候,她心里还犯着堵,实在不愿再多费心思在霍容恺的事情上。抱琴见状,也不再多提,只细心照料着谭羡鱼歇息了。
另一边,霍容恺离了侯府,直接往雪庐走去。出发时,他还未曾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待到雪庐,被几位先生言语间针锋相对地教训一番后,离开时,脸上阴郁得几乎能挤出水来。雪庐的那些先生们虽知他身份尊贵,但骂人却极其婉转,让霍容恺能听出指责之意,又抓不到把柄,这言语的艺术实在高超。
短短两天,霍容恺受的气要比这辈子加起来还要多,这口气怎能咽下?
于是,一回到家,霍容恺便气呼呼地闯进了司南枝的院子。
“瞧瞧你养的好儿子!”霍容恺语气不善,“要是就欺负些寒酸书生倒也罢了,他居然敢在雪庐冒犯权贵子弟!你作为他的母亲,难道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吗?!”
司南枝先是一愣,随后脱口而出:“可修宇这阵子一直跟着夫人呢。”
即便霍修宇真有什么不对,也该是谭羡鱼教导不当吧!
可她这一提,反而让霍容恺想起了那在外貌和功课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两人,不由得冷哼一声:“熙儿也是羡鱼带的,怎么他就教得那么好?说来说去——”
话未说完,司南枝突然尖声打断:“表哥,你这话什么意思?!”
霍容恺沉默不语。话已出口,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,不过说出的话如同泼出的水,哪里还能收回。
望着司南枝微微泛红的眼眶,霍容恺叹了一口气,随即伸手将她搂进怀里:“枝枝,我刚刚是失言了,你没有去雪庐,所以不明白那些先生说得话多难听。”
司南枝挣扎了两下没能挣脱,只能靠在他怀中默默垂泪。
霍容恺又安慰了好一阵,司南枝才抹去泪水,抽噎着说:“表哥,我好久没见修宇了,想见见他,可以吗?”
“当然可以!”霍容恺此刻对她百依百顺,“说起来是我疏忽了,修宇这么久不见你,肯定也十分想你,等他放学了,我便让他来看你!”
司南枝含泪点了点头。
眼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