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青萝闻言一怔,缩在他怀里,久久没有开口。
两人一时相对两无言。
半响后,李青萝摸索间直起腰身,两手扶上他腿,抬头挺胸,四目相对。
距离过近,两人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,吐出的灼热气流喷在他脸上,鼻尖飘来缕缕发丝的清香,带着一丝妇女的香甜,混合的迷人气息扑面而来。
雪白粉嫩的脖颈和娇美的脸蛋,在这股气味相伴下显得楚楚动人。
李青萝一双黑圆的秋水眸子忽然动了动,身子跟着后缩,起身离开床沿,重重的呼出一口气。
两人对视这段时间,她见段正淳眼中并无躲闪之意,也没有慌乱,说明他没撒谎。
她心情此刻有点乱,丈夫身死的真相再掀波澜,这场变故看似属于意外,又不是意外,一切的根源拐了几个弯,又跟她缠上了丝丝缕缕的干系。
本来她觉得这事就是寻常恶人下的狠手,背后之人为随身财物也好,为商道中利也罢,只是一场利益纠葛而已,她在与王家大姐的争辩中丝毫没有愧疚之意,言语间坦荡无所畏惧,没想到对方看似无意,竟说中了一丝真相。
她上次与段正淳分别时,虽也商量过打破世俗枷锁,奋不顾身去闯荡江湖,没想到被对方直接拒绝了,说要给她一个家,这狠狠震动了她心底深处的柔软。
那时她已想好与王庄主今后和平共处,井水不犯河水,直到段正淳来接她,再提出和离,两人彻底结束这一段情,没想到一日之隔,就遭此变故,让她猝不及防。
两人结婚数日,虽无夫妻之实,但名分却作不得假,如今她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王夫人,丈夫早逝的小寡妇。
李青萝这一晚愁思绵绵,难以安睡,倚窗望月。
她在窗边望着湖中一轮明月,随着波光迭起,浮动幻灭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珠泪悄垂。
月光下的清冷身影,搭配着一身缟素,薄施脂粉,眉稍眼角透着娇怯,愈发出尘。
俏丽若三春之桃,清素若九秋之菊。
窗前美人突然扭头,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便如滴出水来般,似笑非笑,似嗔非嗔的斜睨着段正淳。
段正淳看到这双眼睛后下身一动,从床榻上缓缓站起,走到美人身前。
“淳哥,真是造化弄人。”李青萝轻叹了一句,有寂寥,有怅然,有迷惘。
好似在感叹命运的离奇,又好像悲悯人生的无常。
段正淳只是简单的将她搂入怀中,没想到她竟有些不愿就范,也不知道她心里发生了怎样的变化,本能的生出一丝抗拒。
他并不撒手,只是缓缓用力,始终保持着大过一分她力气的劲道,让她挣脱不得。
就这样两人看似亲密无间,实则暗暗较劲,美人在怀轻轻扭捏,用双臂微小的力道拒绝着安慰,终究无济于事,逃不出手掌心,折腾半响。
李青萝死心了,她力道有限难以反抗,此刻已精疲力尽,喘着粗气,反而累出一身香汗,体气蒸腾,越发诱人,就这样湿漉漉的靠在段正淳怀里,被对方双臂轻轻环着。
两人粘在一起,耳鬓厮磨,蹭的彼此都有些情动,李青萝双颊染上晕红,挣扎间扭动腰肢,突出衣裳下玲珑的曲线,经过昨日的滋润后,身形丰腴了些,有了一丝少妇的韵致。
李青萝扑棱着一双大眼睛,眸中放出一丝夺目的精彩,痴痴的盯着他。
“我想明白了,既然这狗屁命运无法反抗,好好享受便是........淳哥,刚才你是想告诉我这个道理吧。”
段正淳听到这话,不由一愣。
是这个意思吗?我只是想给你个温暖的怀抱,贴心的依靠。
李青萝见他不说话,语气微凝,“我们又没动手,何必愧疚......至于别人,他们有自己的想法,怎么想,怎么做,我们管不着,也根本没法阻拦.......何必为他们做的事,徒耗我们心神。”
段正淳望着美人双眼重新带上神采,仿佛她这一刻得到了升华,蜕尽稚气,言语动作间被生活洗去了青涩。
轻轻吻上她额头,以资鼓励。
“是啊,世事无常,谁又能算得尽其中缘法变数.......阿萝你成熟了,我为你的进步感到高兴。”
李青萝想开后,脸上没了郁结之气,笑意再次浮现双颊,那个活泼开朗的大姑娘好似又回来了,如山茶烂漫迎着春日绽放,美艳动人。
他松了口气,今日来此目的达到了,见她开心跟着不由畅快了几分,将怀中娇躯搂的更紧了几分。
月下一对影子相依相偎,在窗前缓缓定格。
日出。
.......
破晓时分。
段正淳缓缓睁开双眼,昨夜太晚,他无处可去,被李青萝收留一晚。
扭头看她在一侧睡得正香,酣态可掬,不由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