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下来吗?
杨素沉思了许久,向来干练的他,此刻竟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就在他迟疑的时候,忽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杨素大惊失色,险些就还手。
看清楚来人,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他笑着向对方行礼,“将军。”
这人是他目前的上司,姓沈,负责渡口的安全。
这位沈将军看了看周围,压低了声音,“将军,能否劳烦你陪我出去一趟?”
“啊?自然可以,将军有何吩咐?”
“哦,有巡逻的船只撞了礁,你陪我去看看就是了。”
“好。”
杨素答应了下来,很快,几个人就先后上了船,几艘小船一同离开了渡口。
站在船上,那几个将军时不时聚在一起谈论着什么,而且还看向杨素的方向,眼神似是有些不对劲。
杨素脸色平静,站在船头,一点都不慌。
就这几个天天躲起来服散,一脸病态的假男人,他空着手都可以打二十个。
何况自己披着甲,带着武器,就是全部一起上,都指不定是谁干掉谁。
如此过了许久,那位沈将军终于来到了杨素的身边。
“杨将军,其实吧,那几艘小船,没遇到礁石。”
“哦?”
“那您是想?”
“我联系了买家,大家也都说好了,准备一同将这些船卖掉,今日带着你过来,就是想让你也入伙,若是你愿意加入,往后卖掉的船只,当有你一份!”
杨素看了他一眼,没有询问自己不答应会是什么下场,他很干脆的点头。
“我加入!”
这一刻,杨素彻底下定了决心,得跑去南边。
哪怕是有毒气,也得走。
这里要完蛋了。
陈,罗州,南巴郡。
烈日当空。
整个地面都在热浪之中燃烧着,光似是都被扭曲了。
南巴郡是陈国南边的重要渡口,这里的人口极少,城池也是孤零零的就那么一个,而大多数的百姓们,则是都生活在城池之外。
这里有许多的特立独行的蛮夷部族,他们大多都不生活在城内,甚至有的都不生活在陆地之上。
这里有一支水上蛮夷,他们是从北边来的,一直都是在水上生活,习俗独特,当然,也并非大家都是这样。
而无论是什么风俗,又是什么习性,民间都习惯性的将其称为越人。
此刻,渡口附近的一处大号越人部落,却显得格外的热闹。
在山口的两侧,站着两个男子,正在大声的高歌以欢迎贵客。
而往里的道路两侧,都站满了人,男人们大多赤裸着胸口,用手拍打着胸口,用如此舞蹈来欢迎贵客,他们之中有许多人都晃动着旗帜,旗帜之上的动物,隐约能看出是一条蛇的形状。
就看到有一群中原穿着的人,此刻在当地部族大人的带领下,大步走向了山头。
那位部族大人,尚且强壮,当打之年,他的纹身看起来很漂亮,遍布全身,他领着这几个贵客走进了大堂,而后各自坐下来,又令人拿上了美酒佳肴来款待。
那使者笑呵呵的坐在了一旁,品尝了当地的美酒。
“许久不见,张公这里的酒水还是那么的美味!”
那蛮夷打扮的人,却是汉姓,实际上,这些主要活动在南边的部族们,经历了漫长的融合之后,在风俗,言语,称呼,姓名等等方面,都已经与汉人愈发的相似,平时家里都备着汉服,进城都是穿汉服去的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大的差异了。
这位张酋长听到使者的话,先是惊喜,而后又变得失落。
“自欧阳将军离开之后,就没有人再称赞过我们酿的酒水了。”
“新来的刺史是个恶人,我派族人往城内贸易,他麾下的官员劫了我们的货,又抓了我们的人,我过去要人,险些被按上造反的罪名.这附近的各个部族,也都是如此,他们一个劲的强征税赋,要求我们不许以别的东西来抵粮食,非要缴纳谷物而后又以最高的价格来跟我们出售,再要我们缴纳.”
“禽兽不如的东西!”
“欧阳将军何时能回来啊?”
这位酋长刚跟使者见了面,就忍不住开始了诉苦。
当初欧阳纥担任广州刺史,在各部的蛮夷之中极有威望,他也因此受到忌惮,他离开之后,下一任就没那么好说话了,开始了疯狂的敛财,一方面也是打压这些跟欧阳纥亲近的势力,削弱他们的实力,免得他们起来造反。
当下这些使者,就是从欧阳纥那边来的。
他们航行了很久很久,乔装成南国商船,躲开了无数次的危险,终于是成功跟这里的酋长们见上了面。
听到酋长的抱怨,这位使者当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