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离声睡了七日,飞舟亦平稳地行使了七日。
这一日,江离声睡饱了,睁开眼睛,入眼处,便见卫轻蓝坐在她身边,盘膝打坐。
她瞅了两眼,发现他侧脸依旧有些白,她露出疑惑,她这一觉,睡的舒服,想必时候不少,卫师兄没好好调息?那他这些天都做什么了?
卫轻蓝发现她醒来,停下,扭头看她,“醒了?”
睡饱的人,懒洋洋地躺在床上,一眨不眨地看着他,眼底清澈如两汪泉水,神情纯然,眉心间也没了疲惫笼罩,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补充了充足水分的娇花,让人忍不住想伸手采颉。
他手随心动,轻轻划过她眉眼脸颊,“看着我做什么?”
江离声觉得痒,不解风情地扒拉开他的手指,质问他,“卫师兄,我睡了多久?我睡的时候,你都做了什么?你的脸怎么还是这么白?伤势好像也没好。”
卫轻蓝手指被扒拉开,指腹的触感滑而不腻,他不虞地又将手拿回来,放在她脸上,捏了捏。
江离声:“……”
这人怎么回事儿啊?她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?
她索性伸手抓住他的手,疑惑地看着他。
卫轻蓝评价,“不解风情。”
江离声:“……”
她忽然想起了,她昏睡前,这人是逼婚来着,她整个人瞬间又不好了,甩来她的手,腾地坐起身,“卫师兄,别动手动脚的。”
“睡了七日,把你没睡之前发生的事情,和我说过的话都忘了?不想承认?不想负责了?”卫轻蓝撤回手。
江离声:“……”
她承认什么?负责什么啊?不是在演戏骗走那个闻师叔祖的灵识查探吗?
卫轻蓝看着她,整个人懒洋洋的,但说出的话,却威胁人毫不留余地,“我告诉你,你敢再跟我说一句忘了,我便将你扔去昆仑的万年无望崖。”
“罪名呢?”江离声睁大眼睛。
“对我始乱终弃。”
江离声:“……”
她哪有?
“你既然已答应了我,便不能反悔了,否则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?”卫轻蓝冷笑,身子凑近她,“万年无望崖,别人进去,兴许挨不住,但你这么皮糙肉厚,兴许能活过万年,也说不定。”
他又补充,“待上万年出来,我们再在一起也一样?”
江离声:“……”
哪能一样?
这个人简直是魔鬼!
“不不,我没忘,我才不会忘,我的记性好着呢。”江离声快哭了,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,她才不要去万年无望崖,这比他说永世不见她,要吓人多了。
卫轻蓝伸手又掐掐她脸颊上的软肉,满意她的回答,眉眼含笑,“嗯,没忘就好。”
江离声:“……”
要命了!
别这样对他笑,就没见过哪个人一边威胁人,一边对被他威胁的那个人笑的这么灿烂的。
“你我一起,你不亏。”卫轻蓝又说。
“嗯,不亏。”江离声木着脸,“你师父若是追杀我,你负责挡剑。”
卫轻蓝笑着点头,“嗯,放心。”
江离声看着他笑,这人眉骨毓秀,风骨清流,不笑的时候如昆仑山巅的雪,让人不敢沾染,笑起来好看极了,仿佛万千桃花盛开,让人恨不得把心掏给他。
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忽然不着调地想,这个人说以后都跟她在一起,换句话说,这个人以后都是她的。
她忽然有些手痒,伸手去摸他的脸。
卫轻蓝挑眉,没躲没避,任由她摸。
江离声手指纤细,划过他眉骨,眼睛、脸庞、嘴唇、下颚、锁骨……
她不好意思告诉他,她早就对他眼馋手痒,但只是一直有贼心没贼胆,谨遵她师父的教诲,不敢招惹他。但如今他既然主动招惹,那可不关她的事儿。
毕竟,她的良心只有那么多,他强求一下,她立马就会从了的。
她本来也没什么出息,更没多少定力。
卫轻蓝呼吸一窒,伸手按住她的手,无奈地说:“好了,你也摸回来了,打住。”
江离声哼唧,整个人扑在他身上,嘟囔,“占便宜吗?好像谁不会一样?”
卫轻蓝气笑,伸手推开她,回答她早先的话,“你睡了七日,我因为在你睡着后,好奇你的灵府,对你窥探了一番,又折损进去了不少灵力。”
江离声睁大眼睛,“那你怎么没惊动我?”
“你睡的太沉。”卫轻蓝道。
江离声郁闷,“可是我如今,还是灵力全无啊,那些灵力,都跑哪儿去了?”
“兴许是做你灵府里的肥料了。”卫轻蓝见她一脸郁闷,劝慰,“有动静就好,就怕你的灵府,一直没什么动静,死气沉沉的,才是真的拿它没办法。如今至少说明,我早先的猜测是对的,得为你寻一条灵脉。”
江离声心下一紧,“嘘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