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膏送回了那条鱼,激起一片水花,没入水潭里。
一人一兽坐着鸾车,头也没回,由??驾车,带着鱼,果然去找叶星辞了。
须发花白的老者看看水潭,灵识一直没收回,追踪着鸾车,自然听到了那一人一兽的话,连他们的表情,也通过灵识,探查了个明明白白,他拧着眉,看了一路,见??载着二人去了宗务堂,由人禀告,请见叶星辞,他依旧没撤回灵识。
江离声总感觉有一道目光紧锁着她和山膏,但她只能装作毫无知觉,抱着鱼从鸾车上跳下来,看着气派的宗务堂。
山膏也用爪子抱着一条鱼,模样有些滑稽,大鱼鳞片光滑,滑不留手,被它的大爪子死死按住,但又不敢按的太死,怕将鱼掐死,只能硬憋着,它有修为,比江离声感受明显,知道那人的灵识没撤走,顶多是不带杀气了,但一直盯着它。
它只能拼命稳住,小声嘟囔,“这鱼虽然好吃,但差点儿被人杀了,也太不值当了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江离声故意瞪它一眼,“胡闹!”
山膏不吭声了,它也有些后悔怂恿江离声下水,否则一定不会被人察觉,如今惹出麻烦。
叶星辞的确正在宗务堂,听人禀告江离声招来了,他愣了下,立即起身,丢下手边的事儿,迎了出去。
走出来,便看到小姑娘和它的灵宠,一人一兽,怀里都抱了一条大鱼,鱼快被他们掐死了,鱼眼十分惊恐,两腮不停地喘,看着像下一刻就要死掉的样子。
他疑惑地走上前,纳闷地问:“江师妹,你这是……”
江离声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“叶师兄。”,然后跟他解释,“我今儿出门逛逛,走到一处山涧瀑布水潭旁,好像就是在演武场外的一处山上,看到风景不错,停了一会儿,又因为瞧见瀑布下的水潭里有鱼,没忍住,想烤来吃,便下了水捉了,特意来问问叶师兄,这鱼……我们能烤来吃吗?”
叶星辞恍然,看着鱼几乎快比她人高了,她两只手臂纤细,难为抱的吃力,还死死不松手,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,虽然没露出很想吃的眼神,但他心里明白,这得是多想吃,才这么费力气地抱着生怕松手给放跑掉,特意跑来问她。
他好笑,“能吃的。”
江离声露出笑,似乎松了一口气,“能吃就好。”
但很快,她又收了笑,再三确认,“真的能吃吗?我看这鱼,普普通通,不会是什么很贵重的鱼吧?”
“真的能吃,不是,就是普通的灵鱼,可以用来做灵膳的。”叶星辞道。
江离声点头,跟他描述,“还有一条鱼,长了三条尾巴,六只脚,四个脑袋,是不是不能吃?”
叶星辞讶异,“你见到了那条鱼?”
“嗯,被山膏给抓了,那鱼十分难抓。”江离声不隐瞒,跟他解释,“卫师兄你知道,山膏是被我从苦山里带出来的,它有个前主人,教了它不少术法,它方才为了抓那条鱼,在水潭里用了术法,但似乎被人以为要干什么?险些被人杀了。它吓死了,我也吓一跳,让它赶紧将那条鱼给放回去了。”
叶星辞闻言看了一眼山膏,见它也不挺地对他点头,一副怕怕的样子,他若有所觉地向二人身后看了一眼,温声说:“是鯈鱼,被一位师叔祖从带山带回来的,此鱼状似鸡,长有红羽,三尾、四首、六足,声如鹊,食之可解忧。此鱼虽然可以吃,但那位师叔祖不许弟子们吃,因它还有一个本事,可以净污浊之气,所以,师叔祖将之养在了灵水里,一共有三条,你们碰到的,可能是其中一条。”
江离声恍然,“幸好我们又放回去了,怪不得有人要杀山膏,原来也算是个宝贝。”,她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,身后什么也没有,但她还是压低了声音,“叶师兄,是不是你口中的师叔祖,就是那位被惊动了的,刚刚想杀山膏的人?”
叶星辞点头,“应该是。”
他顿了顿,“不过你们既然将鯈鱼送回去了,师叔祖应该也不会再计较此事了。”
江离声依旧一脸紧张,“叶师兄,你能不能代我跟那位师叔祖道个歉?是我太不懂事儿了,喜馋,爱吃,山膏被我养的,跟我一个样,我们俩差点儿闯祸。”
她心有余悸地说:“很吓人的,真的,山膏当时都差点儿被杀死,气都喘不上来。”
叶星辞颔首,“好,我会转告闻师叔祖。”
江离声一听,顿时睁大眼睛,惊恐道:“是那位太乙的老祖宗,活了七八千年的,闻、闻师叔祖吗?”
叶星辞点头,“对。”
江离声脸都白了,立马将大鱼塞给叶星辞,“我、我还是不吃了。叶、叶师兄,你、你帮我还回去吧?”
看表情,她快要哭了。
叶星辞遂不及防接了大鱼,察觉一直环绕在一人一兽身上的灵识在这一刻缓缓消散退去,他声音也放轻了,“没关心,闻师叔祖不会计较的,他方才既然没下杀手,便不会再对你们下杀手,这鱼的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