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荣闻言沉默片刻,他想进仙门吗?以前从没想过。
但自从卫公子与江姑娘留书一别,他收着那封书信时,就想,原来他们是仙门中人啊,怕是此生都不得见了,若是他也能……
那时他连个想法都不敢想,他裴家一脉单传,怎可丢下祖母、父母双亲?
但如今……
家已毁,仇人兴许是魔,是仙门中人都谈之色变的存在,他作为普通人,寻常妖邪,都奈何不了,更遑论对上魔?他想报仇,唯此路可走。
江离声见他不语,以为他不想入仙门,“你若不想进仙门……”
“我想。”裴荣立即说。
江离声顿住,点头,“你想就好,等替你祖母父母收了魂,我先送你回宗门,看看你拜哪位师叔为师。”
裴荣点头。
二人又说了两句话,裴荣起身,出了江离声的房间。
江离声关好房门,重新躺回床上,拿出传讯牌,又看了看,闭上眼睛,却全无睡意了。
娄千艺回到房门,悄悄开门,蹑手蹑脚。
江离声睁开眼睛,“小师妹,你做贼呢?”
娄千艺吓了一跳,“江师姐,你没睡啊?”
“没有。”
娄千艺问她,“你怎么没睡呢?”
“睡不着。”
娄千艺新奇,她还以为江师姐真的心大呢,原来也有她睡不着的时候,她凑过来,“师姐,你也怕魔啊?”
“魔谁不怕?”江离声觉得小师妹是个傻的,问的这不是废话吗?
娄千艺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相差了,立即说:“不是,我的意思是,你是因为怕魔,睡不着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江离声摇头,“魔再可怕,天塌了,有高个子顶着。”,她挠挠头,“我是有些担心卫师兄。”
娄千艺“啊?”了一声,“你的卫师兄怎么了?”
江离声没注意她这话哪里不对,“卫师兄突然闭关了,好像是巩固修为时,出了差错。”
娄千艺心惊,“卫轻蓝那样的天才,也会出错的吗?”
江离声白她一眼,“天才就不会出错吗?”
她觉得娄千艺并不能给她提供什么有用的情绪价值,索性不跟她说了,从床上爬起来,抬步往外走。
娄千艺问:“师姐,你干嘛去?”
“找于师叔去。”江离声丢下一句话,出了房门。
娄千艺见她没收回暖玉温床,手痒痒想去摸,还没伸出手,暖玉温床在她眼前消失了,她睁大眼睛,呆了一会儿,反应过来,气愤地嘟囔,“江师姐可真是护食,我就是想摸床而已,又不是想摸人,人都走了,竟然还想着给床收了起来。”
江离声来到茶室,见于从容还在,她站在门口,喊了一声,“于师叔。”
于从容扭头,见她等在门口不进来,便起身走到她面前,“不是去睡觉了吗?找我有事儿?”
江离声点头。
于从容知道她有话怕是要私下与她说,往自己的房间里走,很快就来到房间,打开房门“进来吧!”
江离声跟着她走进屋。
于从容关了房门,设了屏蔽,对她问:“什么事儿?”
江离声小声说:“我联络不上卫师兄,刚刚询问昆仑的安如许安师兄,他说卫师兄是突然闭关了,好像是巩固修为时,出了差错,我有些不放心。”
于从容讶异,“竟有此事?”
“嗯。”江离声点头,“安师兄说的,如今昆仑的事务,由戒律堂的周师兄并两峰主协管。”
于从容慢慢坐下身,“怪不得我方才给轻蓝传讯,没收到他回讯,还以为是他在忙。既是闭关,自然是收不到传讯的。他这时候闭关,恐怕问题出的不小。”
江离声就是想到这个,所以,在安如许说卫轻蓝不会有事儿后,她怎么想,都觉得不安稳。
她看着于从容,“于师叔,你有没有法子,能知道如今卫师兄是个什么状况?”
“既是闭关,除非他本人出关,否则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。”于从容摇头,“不过我可以问问周枕言,听他在说说轻蓝具体是个什么情况?”
江离声催促,“那您快问。”
于从容点头,拿出传讯牌,给周枕言传讯,“周师弟,轻蓝是怎么回事儿?”
周枕言很快就回了,“于师姐,你怎么这么快就听说了?这个消息,我是封锁了的。”
于从容说:“安如许说的。”
周枕言顿时气,“这个安如许,嘴巴可真是不严,回头看我不收拾他。”
“就算安如许不说,周师弟难道连我都要瞒着?”于从容问。
周枕言叹气,“不是啊于师姐,近来事情太多,总给人一种不踏实的感觉。轻蓝跃入元婴,本来是好事儿,谁知道,他两日前忽然境界不稳了,吓人得紧,匆匆闭关了,我们也很担心他,又怕事情传出去,有什么人会趁机不利,你知道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