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膏抱着猪蹄蹲在一旁,一边啃,一边看着江离声和卫轻蓝传讯好久,不知道都在说什么,一直不停。
只见江离声一会儿歪头,一会儿绷着小脸,一会儿又露出笑嘻嘻的模样,表情十分丰富。
终于,它忍不住出声提醒她,“你耽误人家巩固修为了。”
江离声恍然,“啊,那我不说了。”
她赶紧催促卫轻蓝,“卫师兄,你快去巩固修为,别理我了。”
卫轻蓝顿了一下,回复了个“好”字。
他捏着传讯牌,又盯着看了两眼,才搁在桌案上,示意对面等了他许久的人,“云师兄,你继续说。”
云端看着他,仿佛已经不认识他,“那个,卫师弟,你……你跟清虚的江师妹……”
刚刚他在一旁,听的清楚,也看的清楚,卫轻蓝根本不避讳他,开始俩人还说正事儿,后来就你一言我一语,闲话起来,足足闲聊了一盏茶的功夫,仿佛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等着跟他说事儿的人。
卫师弟这么闲的吗?
他以前也闲,但绝对不包括跟人拿着传讯牌闲聊,聊的还是一些在他看来,不可思议的话题。
比如江离声说:“花师叔买的吃食真的很好吃,有鸡腿,有猪蹄,有烤鸭,有排骨……啊,醒来就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,要感谢山膏聪明,会从花师叔手里拿好处,没白收他。”
比如他的卫师弟回:“凡人的吃食是比较有味道,你刚醒来,不宜多吃这么多肉食,仔细又积食。”
“没事儿,我的储物戒里有消食丸。”江离声开心地说:“我自己的储物戒里有很多好东西,卫师兄,你知道的吧?就是我去昆仑时,因为去的急,什么都没带,把我的储物戒和剑都落在清虚了,如今我回来,我的储物戒自然也在,我又富有了。”
说到这里,她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,又说:“当初咱们为了挡雷劫,将手里所有的法宝除了飞舟我实在舍不得外,都给用废了,包括了我挺喜欢的那根绳子。”
她叹气,极为可惜地说:“如今你也穷了吧?幸好我还有很多好东西,等你来了清虚,我匀你一半。”
他的卫师弟毫不客气,“行。”
两人东一句,西一句,想起什么聊什么,聊的还很和洽,浑然忘了还有一个他。
云端恍恍惚惚地坐着,怀疑自己面前坐了个假的卫师弟,直到如今他示意他继续说,他差点儿都忘了要跟他继续说什么了。满脑子都是他们俩那不停闪亮的传讯牌,还有江离声从传讯牌传来或可惜或笑嘻嘻的声音,以及卫师弟温和含笑又懒洋洋的语调。
卫轻蓝问:“云师兄想问什么?”
云端犹豫,“就是想问你与江师妹……如今交情看起来极好……”
这个极字,用的很巧妙,话也说的委实隐晦委婉了。
不过卫轻蓝没有要与谁交代的样子,微微颔首,“是还不错。”
云端沉默。
卫轻蓝给他提醒,“云师兄方才说,凡世的河新城,发生了一桩大事儿?”
“是,云家人前往河新城后,发现河新城的城守府被人灭门了。就是你们去的那个裴家。”云端想起了他要说的这一桩惨案,心神一凛,神色凝重,“似乎被妖邪所害,目前还没查出具体原因。只救回了奄奄一息的裴荣,如今人被我家里用好药吊着命,传讯告知我,向我求助,既然涉及妖邪作乱,需要咱们昆仑帮忙来查裴家被灭门之事,还有希望我从宗门拿回魂丹,带着医修,回一趟家里救裴荣。否则只靠凡间的药,长久拖着,他怕是性命不保,毕竟据说他伤的太重了,全身几乎没一处好地方,凡人的身体受不住妖邪所伤,云家没法子救,也只能堪堪给他吊着命。”
卫轻蓝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儿,他刚刚只听了一句,便收到了江离声的传讯,如今一听,神色也是一凝,猛地坐直了身子,“那裴城主和裴夫人……”
云端道:“尸骨无存。”
卫轻蓝沉默,想着江离声若是得知这个消息,怕是会十分难过,毕竟裴夫人当初拉着她的手,十分喜欢,裴城主也十分和蔼,虽然他们不告而别,以后也不见得会再见到,一面之缘,一饭之恩,也奉上了谢礼,但也不想他们遭此大祸,真的没机会再见。
云端看着他,“云家不可能不管这件事情,裴老夫人被害死只剩下半个身子,但手里还死死地攥着当年云家给的信物。据说她自从今年身体不大好时,便心心念念着与云家的这一桩亲事儿,两个世交之家,继续结缘下去,没想到亲事儿还没成,便出了这个事情,她大概死都不瞑目。”
卫轻蓝问:“云家内部是怎么回事儿?是忘了这一桩亲事儿?还是打算毁约?否则若非我与江师妹偶然去了河新城,也不会这么快让他们与云家人联络上。为何云家人这些年不与裴家联络?”
云端叹气,“家里适龄的女孩子有三位,谁都不愿意远嫁到偏远之地,便一再拖着没找上裴家。直到今年,因为你与江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