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饭做好了,刘金宝跑过来叫秦瑶他们去老宅吃饭。
“爷,爹,我娘炒了一盆回锅肉,今天有肉吃!”刘金宝兴奋的说道,比过年那天还要开心。
因为今天的肉,比去年过年的时候还要大碗。
是奶说的,今天托了三婶的福,想吃咱就敞开肚皮吃一次。
所以娘把半条猪肉都炒,满满一大盆,光是想想,刘金宝都控制不住要流口水。
他很怕去晚了肉就被大郎二郎几个先吃了,催着爹和爷快点走。
“老三家的,咱们过去吃饭,让老大在这守着老三,一会儿你吃完回来换他。”刘老汉招呼秦瑶。
秦瑶摇摇头,“不了,我在这守着吧,爹你们回去,一会儿叫大郎他们吃完早点回来,给我带一份就行。”
说着,回屋翻出一个碗,交给刘金宝,让他拿给大郎一会儿好带菜过来。
刘老汉还以为她情深义重,根本不知道秦瑶的饭量,她要是去,吃又吃不饱,吃多了又不够其他人吃的,还不如不去,自己在家里煮一锅饭,吃个爽快。
张氏掌家十几年,最拿手的就是量米,家里每人每天吃多少,每顿饭一人分多少饭吃多少菜,都是有定量的,能确保家里每个人都吃到七分饱左右。
如果是农忙时节,下地干活的能多吃点。
这门手艺,现在传到了何氏手上,那是比张氏还要厉害,一片锅巴都不带多的。
瑶娘来的第一天晚上,跟着刘季在老宅混了一顿,当时就觉得长见识了。
刘老汉看秦瑶坚持,也没再说什么,叫上两个儿子,把从大夫那拿来的药放好,叮嘱秦瑶记得一日给刘季换两回,就回家去了。
闹哄哄的屋子,终于安静下来,秦瑶轻吁一口气,挽起衣袖忙活起来。
先把今天买来的油灯翻出来点上,搁在灶台上,紧接着生火煮饭。
她煮了一锅浓稠的白米粥,那香气初时极淡,随着火力加深,香气渐浓,米的清香绕着屋子,飘入鼻尖,引得人饥肠辘辘。
秦瑶抽出一根柴,调小火势把饭放在灶上小火慢煮,趁着粥还没熟,进侧屋把六袋粮食挪到主屋,紧接着重新把家里四个孩子睡的床铺了一下。
稻草扔出门外,留着生火,又硬还有股味儿的被褥搬出来放在门口的稻草堆上,先放着。
新买的棕垫翻出来一张,铺在床板上,再铺上二手的旧床单,盖上新买的厚棉被,整个床焕然一新。
侧屋还有些空间,秦瑶在回主屋睡和在侧屋再搭一张床之间纠结了一会儿,选择留在侧屋。
主屋因为承载了饭厅和餐厅以及仓库的功能,私密性并不好。
加上现在还有个人躺在那,秦瑶顺势在侧屋弄了个地铺。
刚刚清理出来的稻草又搬回来铺在角落靠墙位置,稻草上放棕垫,棕垫上铺床单,再放上棉被,也是舒服的。
床铺好,剩下的棉被秦瑶整理好堆在床上,等家具和房子建好后重新铺。
想了想,拿了一张薄棉被到主屋,直接扔在刘季身上。
快要冷死的刘季惊喜不已,赶忙扒拉到身上盖着。
他原本的衣裳已经被林二宝等人刮走,来时披的是一件破破烂烂的麻衣,刚刚刘柏给他擦干净身子后,继续穿着。
秦瑶先前睡的被褥就是刘家原来的,暖和是别想了,压在身上沉甸甸,他本就受了伤,差点喘不上气。
换做从前,他已经大爷似的嚷起来,但这次,怂包得很,闻着外边飘进来的白粥香气,肚子饿得咕咕叫也不敢吱一声。
就怕秦瑶想起他,趁家人和兄弟不在,把他弄死。
秦瑶看他那糊满消肿草药的脸,冷喝道:“仔细别弄脏了我新买的被子!”
本来盖到脖子上的被子,默默往下拽了一点,被药糊住的脸,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,可怜兮兮,又有点警惕的望着秦瑶。
在她踏出门去的前一刻,突然鼓起勇气出声:
“娘子……我错了。”
秦瑶脚步一顿,转过身来,微微眯起眼睛危险的审视床上这个瑟瑟发抖的男人。
在这样迫人的注视下,刘季强掐着自己腿上的伤痕用剧痛刺激着,才没有低下头去。
他睁着唯一完好的一双桃花眼,情真意切的说:
“娘子,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,我保证,从今以后再也不混日子,等伤好之后,本本分分找份活干,赚钱养家养你养娃,让你们过上好日子......”
秦瑶冷笑着挑了一下眉,“你确定?”
刘季头点成拨浪鼓,“我刘季对天发誓,以后娘子叫我往西我绝不往东,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,如有违背,天打五雷轰叫我不得好死!”
见秦瑶眼神没那么迫人了,他赶忙补充,“娘子,我知道你为了赚钱赎我进山冒死打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