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们从没见过,苏若锦也没想到两年多时间不见,杨四娘不仅会用剑了,还舞的这么霍霍生风、像个江湖女侠一般英姿飒爽,太带劲了,激动的跳起来直拍手喝彩。
众人见她拍手,他们也齐齐拍起来,一时之间,旷静的山野之地更热闹了。
不知何时,宁七郎手中多了一把古琴,他席地而坐,和着杨四娘舞剑的节拍弹奏。
琴声响起,众人安静聆听。
琴声时而悠扬,时而热烈,像是山泉流过山林,时而缓缓而流,时而急流直下,水花四溅,令人暇想连连。
她明明是练剑啊,怎么就变成了舞剑呢?可看到矜贵小将军为她伴奏,心突然砰砰直跳,差点乱了节奏,脸一红,强硬让自己平静下来,慢慢的融入到了琴声之中。
俊男靓女,琴剑和鸣,简直就是一对绝配。
站在篝火里,苏若锦看呆了,她感慨的比当事人还激动,这也太美了吧!
宁八娘看着手痒,也忍不住上场舞剑。
杨四娘舞的气喘吁吁,看到她上,趁势退下来歇气。
宁七郎正犹豫要不要给妹妹配乐,范晏嘉拿着箫已经吹上了。
一个立在篝火前,一个舞在清风里。
这就是青春啊!
不知何时,赵澜站到了苏若锦身边,用他宽阔的胸堂挡住了山野边吹来的凉意。
苏若锦转头朝他灿烂一笑,“瑾哥哥,看,他们一个潇洒,一个肆意,箫剑共赴,浓情烈意,多美好啊!”
赵澜垂眸,不管是宁七郎,还是范宴嘉,都不知道前路,可他与她已成定局,只待小娘子十八岁,他们就可以‘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’
人群中,宁七郎的目光一直落在杨四娘身上,她抿了抿嘴,悄悄退出了人群。
宁七郎随即跟了过去。
晚风中,杨四娘避开了明亮的篝火,走到了一处小山头,迎风而立,举头看向天上明月,星光闪烁。
宁七郎轻轻的靠到了她身后。
二人齐齐看向夜空,星光璀璨,闪烁不定,好像他们此刻的心。
远处,人们的喝彩声不时的传过来,更衬的此地深邃幽静。
“阿容……”终于宁七郎开口,声音轻柔绮缱。
“谢谢宁公子救了我,也感谢您这一段时间照顾,阿容怕是无以回报了。”
宁七郎一慌,声音带着急促,“阿容……”扳过她的肩,让她面对自己,“你……”这话什么意思?
杨四娘再次抿唇,深深吸口气,伸手推开了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,“宁七公子,你懂的。”说罢,头也不回的离开。
她是敌国探子的女儿,与镇国大将军的儿子天生就是对立的立场,他们之间不可能。
她很清楚,今天晚上……
一边走一边微微仰头,杨四娘不想流泪,可她的泪还是止不住流下来。
她想起阿锦曾说过的一句话,‘年少时不要遇到太过惊艳的人,否则余生都无法安宁度过。’当时,她不明白阿锦为何会说这样的话,可是今天,她明白了。
阿锦与她的‘惊艳少年’已经定婚,很快便成婚,成为一辈子的佳偶,可她呢?
他们的相遇注定是一场擦肩而过。
“阿容……”回过神的宁七郎追上去,遇到跑过来的妹妹,“阿宁?”就这一转眼,再寻小娘子时,她已经消失在夜幕里,他再次追过去。
“七哥……”宁八娘想追过去阻止,被追过来的范晏嘉阻住,“阿宁,这次回去,我就请阿娘到国公府提亲。”
“我都说过多少遍了,我父母不会同意的。”
“那我就一辈子不入仕,做个闲散文人。”
正要去追哥哥的宁八娘止住了脚步,转头惊讶的看向范晏嘉,“你疯了?”
“我只是家中幼子,少了一个也不打紧,但如果这辈子娶不到你,我一辈子都不幸福。”
风吹过宁宁的脸,也挡不住她的震惊,浮世繁华,才子佳人不顾一切都要在一起的,她只在话本子上看过,没想到有一天,她会成为当事人。
“你……舍得下……”富贵权势?
范宴嘉点点头。
还犹豫什么,宁宁转身一头抱住范晏嘉,“你能舍,我就敢嫁。”
听到这话,范宴嘉终于得偿所愿,紧紧的抱住动情的小娘子,“阿宁……”头埋在小娘子的颈窝里激动的语不成声。
篝火烤肉一直闹到半夜,村人才恋恋不舍离去。
苏若锦明明没喝酒,却觉得自己醉了,被赵澜抱着往回走,山路弯弯,农家乐好像就在月光之下,既近又远。
她指着天空道,“瑾哥哥,我们以后每年都来这里篝火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
“下次咱们自己去猎狍子好不好?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