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安静,让人不自在。
苏言祖尴尬的没话找话,“殿下就不该留她,整天就知道淘气。”
月华温柔的接过话,“我想生个跟阿锦一样的女儿。”
苏言祖顿住手,目光怔怔的看着月华公主,这辈子还能结婚生子,不就是因为侄女吗?生个像阿锦一样的女儿做小棉袄,不就是他内心的执念吗?
暗暗吸口气,苏言祖温和一笑,“辛苦殿下了。”
赵澜下衙,准备去公主府接苏若锦,听下人来报,阿锦竟留在驸马府,想了想,决定明天早上再去姑姑驸马府。
“主子,那你现在……”
“去沈先生寻边。”
“好的。”
半个时辰后,赵澜到了探察司的秘密据点。
沈先生知道苏二娘回京了,以为今天小主人不来的,“小郡王有事?”
赵澜坐到暖和的炕上,“那个小叫化子查的怎么样了?”
沈先生从桌上拿了几页纸给赵澜:“基本确定了。”
赵澜接过,一目十行,很快翻过近十页调查,抬眼,眉头皱的很深,“她?”
“是的,小郡王。”
“为何回京?”
沈先生道,“开始时,我们以为她去找二娘子,可是从东山书院到京城相国寺,我们发现并不是,随着她身份的抖开,郑国公府已经单方面解除了婚约,她不甘心一直想找曾经未婚夫,不知道找到后想干什么。”
赵澜听的眉头就没松过,随手就把调查报告甩到了小桌几上。
“姓苟的从什么地方跟上她的?”
“从洛州。”沈先生道,“我猜,姓苟的想利用她杀苏若锦,没想到她要找的人竟不是二娘子,所以最近,他隐在暗处该是着急了。”
怎么能不着急呢,眼看又过去一年。
一年又一年,辽夏国仍旧没有实力跟大胤朝抗衡,却想通过歪门邪道搅乱大胤,想的美。
腊月天,寒风啸啸。
小叫化子冻得快支撑不下去了,脸埋在破旧的袄子里取暖,如果今天还看不到铭泽哥哥,那她就去见一面曾经的好朋友,见过之后再回榆林老家,从此以后再也不回京城了。
三天之后,老天好像听到了她的祈祷。
她的铭泽哥哥到大相国寺来上香了,她刚要飞奔过去,却见他转身,伸手扶住从马车里伸出来的娇手。
她压着心头的酸涩,生生顿住了脚步,凉意顿时遍布全身,不管是听说,还是曾经猜测过多少,都不及这一眼让她形神俱伤。
从小喜欢到大的舅家哥哥啊!
为什么?
瞬间,她泪流满面。
从榆林千辛万苦来到京城,都没来得及说句话,就让她心碎在这寒冬腊月里。
郑铭泽扶下未婚妻,和煦的提醒,“小心。”
“多谢铭哥哥。”
郑铭泽朝未婚妻温柔一笑,搀她的手一起进相国寺烧香。
小娘子秀美,仰着娇俏小脸,目含情,嘴含笑。
好一对碧人。
余光里,小娘子好像看一了叫化子,一转头,果然有个脏兮兮的小叫化子站在墙角,好像被冻的不轻,眼泪鼻子一把的,好丑。
她忍不住跟沉稳持重的未婚夫说道,“铭哥哥,快看,那边有个可怜的小叫公子,要不,我们给她点钱吧。”
郑铭泽顺着未婚妻的目光看了眼,就转过头看向温柔心善的未婚妻,“都听阿茵的。”转头让长随掏了几个铜板丢给小叫化子。
小叫化子:……
他们比翼恩爱的样子,顷刻间就将小叫化子扎的千疮百孔。
原来表哥不是冷漠不近人情,原来他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。
原来……所有一切都是因为不曾喜欢过啊!
小叫化子缓缓的蹲下去,头埋在腿间,一直不敢去郑国公府附近,一直不敢面对,她对自己说,如果在表哥喜欢逛的文山街或是相国寺附近遇到,那就证明他们有缘,可是在文山街近一个月,从没遇到过表哥,现在在相国寺终于遇到了,却是看着他手牵着别个小娘子恩爱。
终究还是没缘份。
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没有爹缘,难道连表哥也不能属于她吗?
也不知过了多久,天上飘下雪花,扬扬洒洒。
小叫化子跟墙角的一石块似的,慢慢的白雪覆盖。
进去上香的贵公子娇小娘终于出来,仆人们拿起油伞。
贵公子与小娘子共撑一把伞,走在纷纷扬扬的雪中,美的跟一副画似的,让人移不开眼。
“铭哥哥,你看,那个墙角的小乞丐还在,莫不是被冻死了?”
小娘子一脸可惜。
贵公子温和一笑,“这附近像这样的乞丐多得去了,自有官府的来管。”明明温柔的话,却比腊月里最冷冰还要硬。
小叫化子头埋在腿间,一动不动,此刻,她多希望自己被冻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