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齐序忍不住问道,“你是怎么看穿我这匹老马的?”
哈哈,这是说自己是伯乐,他是千里马?苏若锦眉头高扬,只笑不答。
裴齐序被小娘子笑的心虚发怒:“你要是不说,休想我留在尉州县衙帮你爹。”
“好好好,我说。”苏若锦好像被迫无奈的样子回道,“当然是那天晚上,所有人都被煽动跟风时,就你一人不是安静的站在人群最后,就是坐在路牙子上四十五度望天,思考人生与朝庭。”
裴齐序:……四十五度是什么鬼?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感慨人生,感慨不能为朝庭效命的?
半天才嘣出一句,“只开两个铺子,还真屈才了。”白了小娘子一眼。
“过奖……过奖……”苏若锦笑的跟偷到食的小狐狸一般,虚情假意的笑容闪得裴齐序牙缝真钻凉气,忍不住看了眼老实巴交的苏言礼夫妻,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精明猴子。
苏若锦明白,他是同意成为苏言礼幕僚了,助他治理尉州县。
有了此人,苏若锦就能安心回京安排铺子,就在她转身时,上官屿红着一张脸,不好意思的问道:“苏……苏二娘子,我……能帮……”
“你先养养身体,等我从京城回来,有你忙的。”
难道?
上官屿忍不住问道,“二娘子想让我帮你?”而不是苏言礼?
苏若锦点头,“你不适合官场。”
苏言礼:……女儿啊,你就不能委婉点?
裴齐序:……小娘子家家的,你多大,就说这么老气横秋的话。
上官屿:……要这么一针见血吗?还真是堵得他没话说。
苏家人临时在县衙后面租了一套院子,女儿带着她的管事、掌柜一帮子人出了正堂,苏言礼揖礼,“以后要麻烦先生了。”
女儿老气横秋,做爹的却客气有礼。
裴齐序叹气。
“小女淘气,还请先生……”
裴齐序伸手,示意他闭嘴,自己却开口道,“说老实话,就算我曾游历过多个县衙,但也没遇到过皇子夺位、旱灾乱世之景,在苏大人被新皇任命为县令之时,我还在想,如何开局治理一个县,正愁着不知从哪里撕开一道口子,令媛出的主意简直就像一道光划开了乌烟瘴气的尉州县。”
我女儿六岁就知道在破石头上作画换银子,她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主意多着呢!
苏言礼洋洋自得,一脸慈父笑。
正陷在情绪里的裴先生:……怎么好像笑我没女儿?
留下秋月打理苏宅事务,苏若锦带走了叶怀真、史家等一众人,回去京城。
行了一天,歇了一夜,在第二天中午时分,回到了离开快一个月的京城,史二一家没跟进京,他们直接去了文山铺早茶铺,叶怀真有私事,不能经营铺子,苏若锦便让史二的二儿子——史宝贵任掌柜,负责苏家早茶铺的生意。
史二当时就跪下,哭的鼻涕眼泪一甩一把,感恩小主人,愿做牛做马一辈子报答。
现代而来的苏若锦不相信牛马之说,她用了入股制,给了史家经营铺子的动力。
“干得好,得到的分成就多,干不好,没钱拿,可不要怪我把你们史家换了。”
“不会的,肯定不会,我史二绝对不给小东家这样的机会。”
“希望如此。”
史宝贵激动的一直拿眼偷偷瞧毛丫。
毛丫当自己没看到。
史宝贵今年刚好二十岁,比毛丫大一岁,年龄上倒是相配。
苏若锦也注意到史宝贵的眼神了,如果两人都有意,倒也是良配,但只有一人有意,那这事情她也不好掺和。
不管他们的眉眼官司,带着叶怀真直奔城门。
苏若锦留意到,城门内外,城墙有补,新石砖一眼就看得出来,那城门漆也新上过,崭新崭新的,这说明了什么?宫闱之乱打到了城门口呀。
不知道城内的房屋、铺子等有没有受影响。
杨四娘归心似箭,苏若锦便把她一直送到家门口。
苏若锦回来之前,让人带信给杨夫人,她早已等在门口,看到女儿,泪水直流,“阿容……”
“娘……”
母女二人生死离别一般重逢,哭得就差喘不上气。
苏若锦暗暗叹气,不知道杨大人是真杨大人,还是假杨大人,如果是假的,杨夫人这些年……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天方夜谭,如果杨大人是真的,那他的所作所为又怎么解释呢?
直到母女二人哭了个够,苏若锦才上前,微笑道,“伯母,我已经把阿容完壁归赵。”
杨夫人伸手握住她的手,“好孩子,辛苦你了。”要拉她进门吃饭。
被苏若锦推却了,“伯母,我还有点事,等有空再过来打扰你。”
杨夫人便松了她手,“行,那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