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平眉头一动,难道那天在文山街被发现了?小娘子来试探他了?
心虚的人总以为别人知道了一切。
苏若锦见他半不吭声,以为他不肯,“不会让你白打听,开销、辛苦费都有哈!”
没发现?真是打听人?
“谁?”花平一身懒散劲,好像有个躺椅他就能睡下去似的。
“我小叔。”
小娘子见到个年纪长一点的不是叫哥就叫叔,这又是认谁为叔了?
“你叔叔倒是不少啊!”
苏若锦瞪他眼,“这次是亲叔。”
“你爹家人来京城了?”
她点点头,“我小叔十一岁就考上秀才,但考了九年还没考上举人,这次来京城想让我爹把他弄到国子监里读书。”
花平听到这里,冷哼一声,“没天赋,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。”
苏若锦小大人般叹口气,“谁说不是呢?”
小人精又来了!
“先说明白,我就是一个街上混混的帮闲,可没那么大本事,能打听多少是多少啊!”
苏若锦抱臂冷哼:“花叔,你不老实啊!”
“咋……咋不老实了?”糟了,是不是太刻意了?
“书同叔说好几次看到你在街上跟那些街溜子打交道,一副小头头的模样,会打听不到消息?”
原来是这样,花平暗暗松口气,苏家小娘子实在太精明,一旦不小心露出什么蛛丝马迹就能把他身份猜出来,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了。
“行吧,尽量。”
一副一看就不靠谱的模样,搞得苏若锦心道是不是托错人了,要不让史二叔去打听?
不过苏若锦没时间去找史二了,第二日就是晋王府花会,一家人都为去王府准备。
那天吓钱氏买什么一千两头面纯粹就是胡扯,王府是什么地方,苏言礼又是什么人,阶级早就表现的明明白白,就算把黄金全部堆身上,八品小官就是八品小官,没必要非要打扮或是表现什么,人家就是把苏家拉过去露个面,告诉京城人,现在我罩着苏家,你们给我悠着点。
但也不能邋里邋遢或是太寻常,能进王府,也得表现出对这机会的尊重。
大胤朝类宋,此时的衣裳从前朝的富贵繁复变得委婉简约,上身穿窄袖短衣,下身穿长裙,通常在上衣外面再穿一件对襟的长袖小褙子,很像现在的背心,褙子的领口和前襟,都绣上漂亮的花边,衣襟部分敞开,不用钮扣或绳带系连,衣长大多过膝,有的与裙子齐。
从造型上看,这种衣服的廓形直直的,把人的身体裹成一个圆筒,没有曲线,与袒领、阔裙、轻纱罩体大袖衫的唐服有着鲜明的区别。
苏若锦母女这趟去王府穿的是后世流行的马面裙,程迎珍觉得太突勿了,“会不会被别人盯着看?”
社恐什么的,最怕的就是跟别人不同,被别人盯着看,犹如站在针尖。
苏若锦嘻嘻一笑,很肯定的说道:“不会。”
程迎珍还是不敢穿的这么特立独行。
“娘,你忘了,去年秋天,咱们出去一趟这款式已经被锦绣坊买去了,说不定现在很多人都穿上这款马面裙了。”
“可我看周围……”
“娘,去年秋天过了就是冬天,大家都换上厚袄了,谁还穿马面裙,但现在不同,脱出袄子,正是穿马面裙的时节,相信我,肯定有很多人穿,咱肯定不会惹人注目。”
程迎珍被女儿哄得穿上了清雅脱俗的马面裙,她个子不算矮,简约清婉的上装加上修长华丽且褶皱垂感优越的马面裙,整个人显得高挑出众,不仅显年轻,还很显气质。
生活富足,不要操劳,养了一年多,程迎珍不仅褪去了疲惫,整个人从瘦弱变得骨肉匀亭,乍看之下,那像生过四个孩子,完全展现了一个二十八岁女人该有的样子——成熟、美丽、温婉。
老娘被自己打扮的清雅出尘,苏若锦相当有成就感,朝苏言礼得意的卖弄,“爹,怎么样?”
苏言礼目光早就粘在妻子身上了,满眼柔情蜜意。
苏若锦:……不知为何,她有种预感,家里要添小弟或是小妹了。
“爹!”她重重的叫道,“该出发了。”
苏言礼回神一笑,“好啦,走吧。”
苏若锦翻了个大白眼,最好别让她再做一回德华,否则有这两口子好看的。
程迎珍被夫君看得羞涩涩的,心虚道,“阿锦怎么啦?”
“她嫉妒你有个好夫君。”
“别胡说。”程迎珍伸手捶了一拳男人。
苏若锦大白眼翻的更大了,“苏博士、苏夫人注意场合。”
女儿气的小白眼直翻惹得苏言礼夫妇笑个不停,直到上了马车,还听到两人笑嘻嘻的。
阳春三月,万物复苏,柳绿花红,莺歌燕舞,大地一片生机勃勃,窗外阳光灿烂充满暖意,洒进骡车内,发丝随风飘起,身与心如此轻盈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