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言礼回到家一般不说国子监之事,当然也不会提到晋王幼子成了他的学生,再说,能进国子监的,大部分都是五品以上朝庭官员子女,他每天都与高官之子打交道早已习以为常。
赵澜高冷可以一句话不说,范晏嘉不行啊,下了马连忙上前,笑着拱手道,“今天休沐,我与小郡王一同前来拜见老师。”
这事苏言礼知道,还以为他们下午过来,准备早上开工礼过后回家收拾一下等他们过来的,没想到早上就来了。
赵、范二人是想下午来的,可晋王的意思让早上来,他们只好早上来了。
虽然是学生拜见老师,但出了国子监,学生的身份太贵,苏言礼不好慢怠,朝女儿招了招手,“阿锦——”
苏若锦拨着小腿过来,“爹——”叫得细声慢语,就是一七岁小娘子的样子。
要不是赵澜看到她刚才让花平踩扁人,他还就真信了,一个六七岁的小娘子看打人竟一点也不怵,甚至还要把人往死里打,这心可真够……
赵澜还没想完呢,小娘子仰头,朝高头大马上的他问过来,“小郡王,有人仗晋王府行凶作恶该怎么办?”
薛主事与苏言礼都没料到,苏若锦敢把事情捅出来,高门大户的下人敢作恶,肯定是有后台的,还是那句话,阎王好过,小鬼难缠,这事晋王夫妻未必知道,但是晋王府的管事肯定知道,肯定是他们默许了的。
小京官们一般是不得罪这些小鬼的,因为比起阎王,这些小鬼使绊子也是防不胜防的,搞不好要丢职去职。
苏言礼倒没什么,薛主事一脸紧张的看向赵澜,如果小郡王为了维护王府的威严,并不明面解决这事,那么后面的事就麻烦了。
赵澜看向地上被踩的头肿脸青的窦旺财,厌世脸总算有了些表情,眉头微蹙。
身边小厮双瑞连忙上前回话:“回小公子,奴才刚才打听了,是徐管事妹妹的儿子。”
众人都紧张的盯着赵澜,希望小郡王帮他们惩一惩这恶贼。
他却似没听到,漫不心的。
苏若锦气死了,心道,这种人还来认爹做老师,呸!
眼看晋王幼子没打算主持公道的样子,苏言礼除了暗暗失望,面上倒是显什么,该怎么样就怎么样,领头一步,带人离开院子,“阿锦,爹先回去,有什么不妥的,等爹过来。”
苏若锦乖顺的点点头,目光遇到姓赵的,直接无视过去,但形动上表现出恭敬的样子,退到了一边,心道,等他们走了,让花平把窦旺财揍得三个月下不了床。
范晏嘉瞄了眼仍旧文丝不动的赵澜,面带假笑,伸手作请,让他先走。
这里最失望的要数薛主事了,晋王幼子不仅连见老师都没下马,连借势作恶的人都不处理,看来晋王府的关系是没办法走了,刚要恭送赵澜时。
他幽幽开口了,“三泰——”
“小的在——”
“把人扔到徐管事面前。”
“是,小公子。”
扔到徐管事面前?这是几个意思?
书同一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想问二娘子,可两人站的距离实在有点远,不好说悄悄话。
苏言礼很是意外,朝学生看过去。
赵澜终于从马上跳下,拱手给他行了礼,“学生见过老师。”
“小郡王客气了。”苏言礼笑着虚抬起他胳膊。
薛主事一见这画面,欣喜的很,连忙过来刷存在感,“苏大人,天气热,赶紧把范公子、小郡王带回去!”
“这就走。”苏言礼不放心女儿,又朝她这边看过来。
苏若锦挥挥小手,让他放心,赶紧回吧。
这次目光扫到赵澜时没躲开。
不过某人却无视的离开。
苏若锦:……
她连假笑都没机会奉上。
算了,跟个中二少年生什么气。
没有闹事者,又没六品官薛主事,院子里,就苏若锦这个东家独大,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跟工匠们说啦!
一转身,苏若锦就投入到装修大业中,高兴的朝铲墙的大师傅叫道,“成师傅,这墙要这么……”
小娘子细声细语之声渐渐远离,赵澜翻身上马,跟着行人朝桂花巷而去。
早上十点左右,太阳已高升,热气汇聚,整的人身上汗津津的,拜什么师啊!烦!
花平躲到他的小房间,前后窗子通气,有风,不热,但他坐立不安,小主子离去那一眼什么意思啊!他要不要去问问先生,今天露了身手,会不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啊!
苏若锦一点也不知道花平都愁死了,她跟工匠们聊的热火朝天,恨不得一股脑把自己所有想法都倒到工匠们的脑子里,马上把早饭铺子装好。
没一会,毛丫过来叫她,“二娘子,大人让你回家准备中午席面。”
“我正忙着呢!”头也不抬,正跟工匠讲图纸的苏若锦突然回过神,问毛丫,“丫姐,你的意思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