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他能有这等感悟。
“但是我等却不可坐视此等事发生,事情还尚有转机,温长兴虽然失了天命,但是只要应对得当,至少不会殃及天下。”
“而那温长兴失了天命,天命自然也会寻他人。”
“你我爷俩若是能主动前行,焉知不能做那承接天命之人?”
温神佑:“阿爷说得不错,儿我也正有此想。”
温绩:“你觉得应当如何?”
温神佑:“想要承接这九州天命,人间能够做主的人唯有国师灵华君,我此去京城虽然有些凶险,但是也同样也是大好时机。”
“我此去会拜见灵华君,告诉他我温氏一族并非都是温长兴和温兆那等庸庸碌碌之辈,也同样有心怀万世,有混一九州天下壮志的人。”
温绩听完,忍住不大声说道。
“好好好。”
“大郎,你真的是不一样了。”
——
华京。
碧水苑是皇家林苑,此时此刻拈花僧带领着弟子不偷不盗不抢三人沿着殿外长廊走过,朝着里面而去。
今日,以一支偏师立下灭巴国社稷刚刚得封云阳王入京了。
清晨时分,天子亲自迎云阳王入京,并且在这碧水苑中设宴请群臣一同庆贺这等开疆拓土的喜事。
和尚也同样受邀前来,列坐其中。
一侧可以看到亭台楼榭、曲折池塘,岸上有秋千,水中有画舫。
不过和尚此刻却没有多少心思看,在和尚看来,这云阳王赴京定然会有大事发生。
按照天子温长兴的肚量定然是容不下云阳王温神佑的,只是不知道接下来京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。
温长兴奈何不得他和尚,因为和尚就和温长兴不是一个体系的,怎么着也威胁不到温长兴的位置,但是温神佑可不一样,他不仅仅能够威胁到温长兴,而且温长兴也能奈何得了他。
踏入大殿之后,和尚双手合十。
“善哉善哉!”
“希望今日,莫要横生事端。”
果然,宴上天子便开始对着云阳王温神佑发难了。
天子看上去对温神佑十分亲昵,也十分敬重,甚至将温神佑的坐席安排在了自己身旁,宴席之上还不断地举杯请温神佑共饮。
“云阳王父子可谓是我宗室之中少有的英才,乃父鹿城郡王替朕镇守一方,能文能武,堪称是国之柱石。”
“就连云阳王,年纪轻轻便能够提兵以一支偏师灭一国,纵马入巴宫,灭了那伪朝社稷,劳苦功高。”
“按照朕来说,这云阳王还是封得低了。”
“可这群臣拦着朕,说云阳王年少,说什么功高难赏。”
“朕是那等吝啬的人么,什么功高难赏。”
“对待有功之臣,朕从不吝啬,有什么朕不能赏的。”
“往后,朕可还要多多仰仗云阳王父子呢!”
温长兴一开口,便立刻看到宴上的气氛变了味道。
什么宗室之中少有的英才,什么功高难赏,什么仰仗云阳王父子。
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在说温神佑父子手握重兵割据一方,已经威胁到了皇权了。
在场之人有些目瞪口呆,不知道天子这是怎么敢的,简直是赤裸裸的将冲突给摆了上来,丝毫没有遮掩。
要知道温神佑在巴蜀还有着旧部,其父云阳王更是镇守一方手握重兵,这样毫不遮掩地将冲突激化,等于说是将别人逼到了绝处,就不怕别人狗急跳墙么。
“臣不敢!”
而坐席之上,温神佑条件反射一般地站起身来,直接跪在地上磕头。
这宴席,这堂上的天子,这一股没事找事冲着他来的苗头。
似乎都似曾相识。
梦中,他便是这般被那北燕天子以一个殿前失仪的理由给打入了大狱之中。
此时此刻,他若是稍有应对不当,或者是露出一点不愿意,怕是就要落下一个嚣张跋扈的名头。
而且他知道,温长兴后面肯定还有着后招等着他呢!
先盖上一个嚣张跋扈的名头,之后再一步步逼迫他让步,不让步便直接将他拿下,此刻温神佑似乎都能看到温长兴接下来所有的打算。
说实话,温长兴这计策并不高明,甚至低劣的很。
但是,可怕就可怕在它管用。
温神佑当然知道为什么天子温长兴敢如此发难,又如此有底气,将这么低劣的手段玩得团团转。
国师灵华君是温长兴头上的一座大山,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但是此时此刻,也是温长兴最大的护身符。
找到理由一句话把他温神佑给杀了,那就杀了,完全不用担心什么后顾之忧。
他阿爷不敢说半个不字,一地手握重兵割据一方的王侯连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