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婳微愣。
心想她刚才在外面,并不冷。
但秦朗问她是好意思,她顿了片刻,点点头,“好多了。”
秦朗笑了,从旁边不知道哪里变出了两个烤熟的红薯,一个给涂婳,一个自己吃。
没闻到烤红薯的味道之前,涂婳没什么感觉,秦朗一拿出来,她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。
“就我们俩吃?”
秦朗点头,“嗯,他们都忙着呢,就咱俩吃。”
涂婳感觉这是秦朗的玩笑话,但也没问太多。
冬日里,在火堆旁边烤红薯,又香又甜,很让人幸福。
涂婳一连吃了几口,听见秦朗问她:“涂婳,你还记得我老舅不?”
涂婳想了想,“你说蓝先生?”
秦朗点头。
涂婳说:“记得,怎么了?”
秦朗把曲累了的大长腿伸直,轻敲腿侧,也没遮掩,反而坦诚地同涂婳提前打个招呼。
“你不是想找几件东西么,这事我也跟我小舅提了一嘴,他那人,最喜欢藏着好东西,不差钱,我估计着他手里应该能扒拉出来一两个有点灵气的东西。”
“嗯。”
秦朗帮他打听这事,也是为她好,涂婳有些不太明白他说这话什么意思,但也没感觉有何不舒服的地方。
两个人多接触几次之后,好像关系不知何时,变成了可以这样轻松一些聊天的方式。
秦朗边剥皮边说:“我小舅多问了两句,听说你和小师公都在我小太爷这边,他也想过来,还托我问问你的意见,不知道方便不方便?”
涂婳一怔,“这事不是应该先问问秦先生吗?”
她口中的秦先生,此刻意指挥秦捡。
“这是秦先生的家。”
言下之意,蓝桥在问她方不方便,她不是越矩了么。
秦朗先了点头,说:“蓝、秦两家以前是姻亲,所以他来拜访也不是问题。”
所以呢?
涂婳沉思了一会,反问道:“不为秦先生,难道是因为我和李元萧?”
她只是猜测,没想到秦朗还真点头。
涂婳:……
有点难懂。
秦朗察言观色说:“如果不方便,我会处理的,不让你麻烦。”
“不是的。”涂婳伸手拦了他一下,“我不是介意这个。”
“那是……”
涂婳淡笑了下,“什么也不是,蓝先生什么时候来?”
秦朗一听这话,心里立刻就明白了,涂婳这边,对小舅蓝桥在是不排斥的。
秦朗笑道:“我让他看着挑几件有灵气的东西拍点。”
这些都是客套话,涂婳只笑笑,并没在意。
一件心事落地,闲来无事,秦朗有点好奇她刚才站在外面干嘛呢?站了那么半天。
涂婳见他问,摇了摇头,“没干什么。”
她只是走神了而已。
“三哥刚才看了你半天,还特意问我。”
秦朗嘴里的“三哥”,不就是谢淮楼?
涂婳想了想,问他:“看了我半天?”
“是啊。”
涂婳沉默了会,脸上的神色有一丝茫然。
“他看我干什么?”
秦朗摇头。
讲实话,他也不知道方才谢淮楼在那站着看什么,看的那么专注。
眼前这两个人,一个比一个会憋,都是人才。
涂婳想了会,想不明白,忽然想起秦朗他刚才去那屋去打听消息去了,涂婳很感兴趣问道:“有结果了吗?”
“我看,快了。”
那就好,涂婳心想。
秦朗靠在一边能撑住半身重量的位置,目光闪烁,打量面前的涂婳,忽然想起一件之前的事来。
“对了,我记得之前,是不是有那么一次,你问过一个关于玉玺的事情?”
冷不丁地,秦朗忽然提起这件事。
涂婳听得心里咯噔一声,神经瞬间紧张起来。
骤然收敛的眸光,忽然显得格外明亮,这是一个人突然精神集中的表现。
能让一个人忽然从放松的状态,瞬间变成这种警觉的模样,一定是交谈的话题,触碰到了某个危险的地方。
涂婳下意识的警惕反应,也把无事闲聊随口一问的秦朗吓了一跳!
他连连摆手,“不是,不是,我没有别的意思啊!真没有,就是突然想想起来的,真的是突然!”
就像涂婳的反应,惊到了秦朗。
秦朗的反应,也同样让涂婳看到了自己想看的答案。
看起来,秦朗真的是随机问的。
涂婳以为这件事,早就被对方遗忘了,没想到秦朗居然还记着两个人当初聊过的话题。
那个时候,她是有那么一点拿不准状况的,所以才会多问两句。
现在的状况,早已经与之前的处境截然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