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动是魔鬼,涂婳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。
算了,等送谢豫川的兵器到了,再一起给他吧,涂婳心想。
大梁。
谢豫川在屋外吹了一会冷风,看见熊九山过来,二人对视一眼,一起去僻静处说话。
远离流犯驻扎营地,忙完一通的熊九山总算能抽出空来歇一会。
谢豫川见他这次神色之间,已无先前那般防备,心下便知熊九山应该拿完了主意。
“剿匪之事,绝非易事,你心里可有准备?”
谢豫川听出熊九山这是在探他其他事,比如人手、比如计划等等。
但他自然不可能告知熊九山,他谢豫川在流放的谢家人之外,还有多少人马。
他沉吟片刻,道:“萸城知县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请大人过府问事。”
熊九山看着他的脸,“你外面有多少人?”
谢豫川忽然低头笑了一声,复又抬起头,背手缓声道:“我谢豫川乃流犯之身,公府抄家之日,手中已无兵权,府中家仆也已由官府收押发落。”他指向前方谢家男丁所在的居所道,“身边不过几名当日一同赴死违逆了圣命的牵连之人,我视他们为一家人,豫川身旁也不过寥寥几人,熊大人莫要胡乱猜想。”
熊九山盯着他,心道,你觉得我信吗?
松江镇那一次,当他眼瞎?
但他也看出来了,谢豫川摆明了态度,不会亲口承认的。
熊九山负手侧立,望着前方依旧嘈杂而忙乱的营地,他想了一会,反问谢豫川:“此举若不成功,你有何打算?”
谢豫川淡然道:“直去寮州。”
熊九山心里落下一大块巨石。
还行,是个爷们!
没想着逃跑。
一时,对合作剿匪之事,倒也没那么排斥和担忧了。
刚松口气,他又听见谢豫川下一句。
“熊大人太小看自己了,此行有大人坐镇,怎么会不成功,必然成功!”
熊九山心说,得了吧,少给我戴高帽!
要不是看在你家家神愿意出手的份儿上,哪个脑袋进水了,陪你去冒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