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老祖宗,李元瑛小朋友立刻点头,一点不情愿都没了,“知道啦!”
李元萧:“乖,玩吧。”
李家别墅内,有间静室,高墙上,悬挂着一张仙风道骨的人像图。
李元萧燃香敬祖。
香烟从祖先像前缓缓飘起。
先人像前,后世子孙认认真真三叩九拜。
李元萧磕完头,跪在地上,抬目仰观:“老祖宗保佑,今日月上异像,应日应时,全合祖训遗言,李家可以出山了。”
月生异像。
大梁京城大牢内,一道人影步履蹒跚地从监牢内缓缓走出。
狱卒两侧看押,青石砖上,裹着寒霜,走起来稍不注意就容易脚下打滑。
犯臣王瑜在牢中挨了几日,精神疲惫不堪,但能走出大牢抬头看见天空,仿佛自己的命运也被天光打开了一道生机。
他走到一半,不知看到什么,驻足凝望夜幕。
身旁狱卒很是不耐烦,但见他这几日在牢里也没被上差动过大刑,一时也拿不住这位王大人的份量究竟是高是低,何况外面还有人帮忙疏通,所以不耐烦也在一旁多等了一会。
王瑜仰头观星看了一会,方才再次走动。
刑部大牢外,一辆马车已经等候了许久。
直到王瑜的身影从高门的缝隙间漏出来。
一道身影跨步拾阶而上迎上去。
“大人!属下来迟了!”
王瑜闻声即知来人,不禁微蹙了下眉头,责怪的语气里带着担心:“你怎么还在这?”
身子被人扶住,王瑜看见另一道身影从属下李少卿后面跟上来,很是老练的往两位押解的狱卒手中塞了两个荷包。
后面的人很是高兴。
“王大人、李大人,车马在下,咱们先回府歇息歇息可好?”
王瑜握着李少卿的手腕,定睛,见是阮洐之府里的管家,不由看了李少卿一眼。
李少卿点了点头,“小侄这些时日,借住阮大人府中避祸。”
王瑜对阮府管家道:“劳阮大人费心了。”
“王大人言重了,我家老爷在府中已备薄酒,夜深露重,二位大人不如先上车里暖和暖和。”
二人上了马车,一路行至侍郎府。
深夜,阮家父子在厅堂等候多时,直到看见二人一前一后进来,忙惊喜地迎上去。
双手重重交握。
阮洐之如释重负,庆幸道:“总算平安无事回来了。”
王瑜心情也很激动,“多谢洐之为我四处奔波!”
灯笼在风中摇曳,烧的暖融融的厅堂内,四个人围桌而坐,桌上酒菜汤饭应有尽有,推杯换盏之间,互相聊着此番劫难的凶险与幸运之处。
王瑜讲完此番遭遇,神色之间倒没有多少怨怼之色,只是眉目平静地谈及道:“命有此劫,如今能侥幸过关,是托了祖上积德和诸位的福气,感激之情无以言表,在下以酒敬谢诸位。”
王瑜举杯,四人共饮。
阮洐之饮酒后放下酒盅,关心道:“此次能转危为安,贤王劝谏尤为重要,幸好皇上只是一时生出恼意,祸不及性命安危,实为幸事。只是——”话锋一转,“皇上如今最不喜旁人干涉,老贤王这次张口,一分薄面皇上给是给了,但瑜兄的前程却很难短期内起复,还需静待一些时日,待此事在皇上心中消弭后,方是瑜兄再次大展宏图之时。”
李少卿一旁放下筷子,看向恩师。
辈分最小的阮裴宁,起身为三人一一倒酒。
王瑜望着满桌精心准备的佳肴,温声一笑道:“你不必担心我,自进了大牢那日起,我早已想好了,若是熬不过去此劫,那就是我王瑜今生气数已尽。若是死里逃生苟活一命,我于皇上而言,也不过是弃子一枚,无需碍眼,我自会辞官归故里,书海度余生。”
他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属下兼世侄李少卿,眼中露出一抹担忧,转头看向好友阮洐之:“我出监牢时,仰观天象,不过数日而已,气势已然大变。”他长叹一息,“我若请辞,皇上自会顺水推舟,允我还乡,但……也不一定就是定数。少卿在我门下,我这般无用,他在朝中也难有发展,如今看朝中这态势,也不是他久留之地,早晚赴我后尘,少卿之事,我还想厚着脸皮请洐之多多费心。”
阮洐之点头道:“李大人之前曾对我谈及此事,说他愿与你共进退。”
王瑜摇摇头,提杯与老友相碰,“他还年轻,不知宦海深浅,皇上留我一条命,也就只是一条命了,怎能容得下他在身边,我那不帮他,是害他。你在朝中一向沉稳,我的事,你以后不要再插手了,免得受我连累。若是可以,帮少卿择条活路,远走他乡,让他远离是非纷争,他心思不在争权夺利,留在京城早晚死在那些人手上,让他出去锻炼锻炼。”
阮洐之闻言,沉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