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久之后,谢豫川睁开眼。
眼前是数双紧盯他的视线。
谢豫川:“……”
“六哥?家神来了吗?”谢武英好奇问。
谢豫川松开双盘的腿,起身站起,其他人纷纷跟着一起站起来。
谢豫川走到门边,接着关不严实的缝隙往外看了两眼,方才轻轻推合上房门,回身看着谢家人,道:“剿匪之事,我已问过家神。”
“神意如何?”张达义问道。
其他人的神情,与张达义无二,都望着谢豫川等待着。
“神明应允了。”
“哇!”
一阵欢呼声,要不是怕引来外人,他们一定放声庆祝。
谢武英高兴道:“家神允了,家神会帮我们吗?”说完不等他六哥回答,又跑去跟兄弟和其他人一起谈论这事。
“家神没有不同意我们剿匪,那就说明这事有戏啊!”
“是啊,就是不知道这样的事情,家神会不会帮我们?”有人畅想道。
“算了,神仙不问凡间事,剿匪是咱们想干的,哪能依赖家神出手,这不是跟她老人家添麻烦嘛。”谢武英想了想,觉得这样不好。
此事义正言辞君子自强的谢武英,根本想不到,届时就属他最想让谢家神明在那群王八蛋面前显灵。
大家伙剿匪热情高涨,谢豫川看着眉头皱起。
他之前谈及剿匪之事,也不见他们如此兴奋。
张达义似看出他脸上那点变化,笑着站在他身旁,看着两位谢家公子同一群护卫们愉快交谈。
“许是有了神明做靠山,他们心里更踏实。”
谢豫川转头看着不会说话的张达义。
后者哈哈大笑,“老夫嘴拙了。”
谢豫川也不是真的介意,只是这些兔崽子们,前后表现的态度反差太大了,让他一时有些心里不太顺畅。
玩笑过后,张达义语气认真道:“将军剿匪一事,神明既然应允,可还有其它指示?譬如,做到几分程度。”
张达义问的委婉,谢豫川听出他的意思了。
翰林大人这是担心,他剿匪过度,会不会触怒神明,以至于因小失大,岂不是坏了大事。
谢豫川摇头,“家神不太过问这类事。”
言下之意,他的担忧貌似不会发生。
张达义微松了口气,“那便好,既然如此,将军不妨放手一搏,挣一分家底,就多一分寸劲。”
谢豫川点了点头。
看着两位族弟还在议论着,他想起与家神通话时,家神最后说的那句话。
“你想想剿匪都需要什么东西,想好了告诉我,两日内先别动,等我回去之后,安全。”
等家神回来。
五个字,在他的脑海里来回响了数声,才放下来。
两日,与他和韩其光商议的时间相差不多。
想到家神远行途中,带他上天所见的画面,谢豫川心想,家神她……是要日行千里而回吗?
“开饭了!”
外面有差官大声喊道。
谢豫川收回神思,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如何调度人员之事。
“此事若能有效行之,还需熊九山的态度。”张达义提醒道。
谢豫川颔首,“此事无他不行。”
大梁的冬天,今岁似乎比往年更冷,哪怕田家有心多照拂一二,但这寒天里,冬季总是难捱的。
四方古镇,礼贤庄。
姜莉在温泉里边泡边跟家里人打电话,那边姜母让她邀请涂婳,晚上一起去参加庄子里的一个宴会。
姜莉说:“妈,我本来就是带涂婳来放松的,干嘛还要去那一堆人里闹心。就你姑娘我现在这样,老公在床上昏着呢,我去参加宴会当显眼包?我和婳婳就不去了,她本来也不喜欢那种场合。”
“你问都没问,怎么就知道婳婳她不喜欢啊?你们俩晚上也不出去,在屋子里闲呆着,不如出来见见人嘛。”
“庄舟都说了,今晚明先生也在。”
姜母提到明先生,姜莉迟疑了一下,想到之前明先生看见涂婳时的态度,两人之间的关系,好像不太一般。
“那……我得先问问涂婳,她想不想去。”
不知道涂婳的心意,姜莉从温泉池里出来,披着厚厚的暖巾,刚拉门进来,就看见换了一身运动便服的涂婳,从二楼下来。
“你要出去?”姜莉诧异。
涂婳拾阶而下,身后背着轻便的双肩包,听见姜莉问,点点头:“啊,对,姜莉,我有事出去一趟,麻烦你帮我问问庄秘书,车子他今天下午和晚上用吗?”
姜莉:“你要用车?拿去用啊!”
“不用问庄秘书吗?”
“不用,你开我哥的车去,庄舟用不用不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