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婳不经意扫到秦朗的头像,沉思片刻。
“秦老板,你那有没有什么适合送给新娘子的礼物?价格适中的。”
很快,秦朗的消息发过来:“请问,您的价格适中是……百万上下,还是千万上下?”
涂婳:“……”
涂婳:“再见,谢谢,打扰了。”
八方来财古董店,秦朗盯着手机,不禁歪了下头。
“怎么了?”对面好友抬头看他表情奇怪,不由问道。
秦朗抬起头,有些迷茫:“你说一个身价不知多少亿的富婆小姐姐问我价格适中的东西,那个适中的标准,应该是多少合适?”
“千八百万?”雷葑想了想道。
“是吧?”秦朗一副你看我没问错吧。
雷葑问:“然后呢?”
秦朗有点郁闷,举起手左右摆了两下,“给我发了個再见的表情包。”
雷葑忍不住闷声笑了半天。
“反正还有几天,礼物再议。”涂婳喃喃道。
她继续跟谢豫川“通话”。
“大军路过,那你们怎么办?”她很好奇这一点。
「谢豫川:看押解官的意思。」
「涂婳:熊九山?」
「谢豫川:是的,如果熊九山图安全,那原地扎营等着大军过去再上路就好,如果着急赶路,也可以另辟道路绕行。」
「涂婳:庆州多山,绕行危险,况且你们不是快到盘龙岭了吗?」
谢豫川环胸沉眸,看着辎重车后面的队伍,眉宇间越发凝重,北方边军只怕指望不上朝廷了。
如此北上更加危险,只能祈祷今岁年关,敌军也是仓促南下,若是筹谋已久,准备充足,北境屏障海峪关失守的话,他们流放之地寮州必将被满城屠凌。
大军挥师南下,丘陵关根本毫无防范之力。
想着想着,微微失神,直到家神的声音再次响起,他才回道:
「谢豫川:我猜熊九山应该不会冒险。」
涂婳看见电脑上的消息,心里稍稍放心。
想起她这两天准备的那些数量不小的物资,还有为了在她出门期间不出意外,想给他们准备的防身装备。
她想着,还是给谢豫川提前说一声。
临时北上的大军,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过去,在押解的流犯们前方,不仅有熊九山他们一群官府的解差,还有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将士拦在前方,以防他们闹事。
有些在最后休息的差役们,看见这阵仗,私下里交头接耳。
“出兵的阵仗这么大,还怕咱们这么点人捣乱?”
“你们说他们当兵的吃的,是不是吃的比咱们好?”有人好奇。
一句话,好几个人回他:“算了吧,他们吃的哪有咱们好啊,咱们可是一路想走就走,想停就停,再不济路上还能搞点,他们?啧啧啧,也就将军们吃的好吧。”
“的确不怎样?”旁边有京师兵营里调出来的人说话。
府衙的差役们,很好奇,想问问他们在营房里的日子咋样?
“还行,适应了就好,毕竟是京师的营房,比边军好的多。”说着,目光扫了一圈前面纷纷站起围观大军过境的那些流犯们,当视线落到谢豫川等一众谢家人身上时,似是想起什么来,低声跟几位同差道:“听说谢家军在西北一直不错。”
“不错,怎么会败得那么惨烈?”
“他们谢家在西北称王称霸的,谁敢说他们一个不好来?”有人嗤之以鼻。
那兵差沉默了一会,摇了摇头,“这我一个小兵就不知道了,但我有个同乡,西北征兵的时候,听说就是跟着谢家人打仗的,只不过后来伤了胳膊和腿,就回乡了,本来在村里就个废人,后来没两年,谢家来村里把人接走安顿了,每年还能往家里给爹娘寄些银钱粮食。”
“还有这等事?”
“有吧,但谢家如今都这样了。”他抬起下巴朝谢家的方向努了努嘴,“估计那同乡如今不知是何营生了。”
“唉……”有人叹气。
但也有人感叹道:“如今还能顾着伤军的人家可不多,要是从这一点来看,谢家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吗?”
“说的不就是这么个理。”
有人哼了声,“再好有什么用呢?城门失火殃及池鱼,谢家倒了,跟着谢家的人,能得好?你们可别瞎打主意了,咱们人人一条贱命,啥也不抵活着好,今儿这贵人,明儿那大人的,有什么用?好了喝口汤,不好了脑袋搬家,没那金刚钻可别揽瓷器活。”
“我话可在这撂着,你们啊,都离着谢家人远一点吧,不然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这一番话,虽然说的阴阳怪气的,但也不无道理。
大家琢磨琢磨,确实。
再好的富贵人家,该抄也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