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铃又一次的响起,华丽到与整个武君城格格不入的马车再度运转了起来,在士卒的指引下,向着城中最好的酒楼缓缓驶去。沿途所过,百姓纷纷避让,方才马车是如何进的城,又是自何处出的发,武君城的百姓都看在眼中,虽然不知道来人的身份,但值得仁君和武君以礼相待的,同样也值得他们以礼相待。
这是他们对于这座城市,乃至整个西武林的守护者,所能做到的,一点小小的表示。
凉亭,罗喉的视线收回,与君凤卿一同坐了下来,槐生皇矣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惊人,因此他们更需要好好想一想。
毕竟这样的一個决定,很可能将是决定了西武林未来的命运。
而在坐下来之后,罗喉便将方才和槐生皇矣所说更深一层的内容,告知了君凤卿。
“魔气!”君凤卿瞪大了眼看着罗喉。
罗喉武觉敏锐,感应自然不会出错,而槐生皇矣的回应,也证实了这一点。
但随后,君凤卿的神情便又平静了下来,就如同槐生皇矣所说的,倘若真有恶意,槐生皇矣二人有许多的办法给西武林造成麻烦,不需要以这样显露于人前的方式。
罗喉看着眼前兄弟四人中最为擅谋之人,问道:“你以为槐公子所言,是否可信。”
君凤卿沉默了一阵,在他的脑海里思考了许多的方向,片刻后方才带着几分不确定说道:“他……本无来此的必要,更无许诺的必要。”
如果只是想通过关隘,以其能为轻而易举,完全不需要一行武君城,更不需要许下这样的承诺。
这恰是令君凤卿疑惑之处,身带火宅佛狱魔气的女子为妻,那么其无论如何,与火宅佛狱也算不上敌对才是。
“所以,你是认为他的许诺可信了?”罗喉看着君凤卿说道。
君凤卿缓缓点了点头,“从其神情以及动机来看,不似作为,但是否具备这样的能力,尚有待调查。”
“嗯……凤卿,继续与火宅佛狱交战,我军胜算几分。”罗喉转而又问道。
“若是以当前双方军力而论,胜算六分,但若要覆灭火宅佛狱,非我军一方所能成事。”
君凤卿知道罗喉在想什么,不止罗喉在想,他同时也在想,甚至在槐生皇矣还在的时候,他便已经在开始思考,有什么办法能够短时间内击败火宅佛狱的计策,最后的结果是无。
中原的圣魔大战不结束,三教的势力持续受到牵制,仅凭西武林的义军和闲散江湖客,并不具备覆灭火宅佛狱的能力。固然邪天御武重伤了,但罗喉身上的伤势,也仍是迟迟未能痊愈,甚至之后与咒世主数度交手,虽然占据了上风,但对于养伤却是有害无益。
“召集众人吧。”罗喉思忖了片刻之后,沉声道:“将此事布告于每一个百姓,这件事的结果,与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,他们有权利知道并根据自身所想作出抉择。”
君凤卿闻言,连忙开口阻止说道:“大哥不可。”
“佛狱兵灾,牵连甚重,不少人的亲属、朋友俱亡于火宅佛狱手中,此为血海深仇,一个邪天御武必然无法使所有仇恨消弭,但同时又有许多人,渴望回到原本的生活,因此心念停战,因此两种不同的想法必然产生冲突,届时稍有不慎,将引爆巨大冲突。”
“那你以为此事当如何是好?”罗喉闻言,他对于政务虽不如君凤卿那般精熟,但听到君凤卿这般说法,也感受到了其中隐藏的风险。
君凤卿看着罗喉,问道:“大哥,你心中所想的,是和平,亦或是,战争?”
“我心中所想?”罗喉听到君凤卿的问话,皱起了眉头。
直到片刻之后,方才开口道:“西武林战火,连绵一载,死伤无数,若是可以,自该将和平还于百姓,我等组建义军,与火宅佛狱奋战至此,也正是为了这个目标。”
“小弟明白了。”君凤卿面上平静和坚定,“如此还请大哥召回二哥、三哥,后续之事,小弟会设法处理。”
“那此事,便由你负责了,为兄也会听从你的安排。”
“是。”君凤卿点了点头,“必不会让大哥失望。”
……
……
“偌大武君城,隐患至矣。”
马车内,寒烟翠依靠于槐生皇矣的怀抱中,侧边摆放着一个果盘,槐生皇矣将一旁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,而后淡淡道。
“隐患?”寒烟翠疑惑问道。
“是啊,一个和平的选项摆放在世人面前,这让他们无瑕去思考更多的选择。”槐生皇矣放下酒杯,捧起了寒烟翠的手。
两人成婚的时间也不算短,这双手他也把玩过许多次,却从未生出过厌烦的感觉。
一面挠着寒烟翠的手心,槐生皇矣一面说道:“战场,成就英雄之名,一旦失去战场,英雄就失去意义,而和平就是英雄的墓场。”
“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