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玄瑾撑着下巴,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怂蛋。
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。
“姜良娣,若不是你方才那一扑,本宫兴许还得再躺一些时日。”
裴玄瑾声音温润中带着一丝清冷,看似是在调侃她,可不怒自威的语气还是让她一颤。
“妾身知错了,妾身只是担心殿下,胆,胆心则乱,还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,饶妾身一次。”
姜糯糯屏住呼吸,顶着头顶上的威压,身子伏的更低了。
不过心里却有些好奇,太子这是没认出她来?
是,失忆了吗?
裴玄瑾半眯着眸,好一个大人不记小人过。
“姜良娣如此为本宫着想,本宫甚悦,只是,咳咳咳,咳。”
听着头顶的咳声,她心一惊,这是被她压坏了?
此刻也顾不得礼数起身走到裴玄瑾身边轻轻的帮他拍着背。
软糯的小手在背部轻轻敲着。
她悄悄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太子,温和的眉目透着病态,长睫微翘掩盖住眼底的神情。
“殿下你还好吗?”她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,眼底的关切不像做假。
裴玄瑾抬眸便从那双眼里看见了自己。
他坐直身子,嘴角挂着温和的笑,“无碍!”
声音宛如一股清流钻进她耳里,她抬头看着这张干净俊脸,吞咽了几下口水。
不愧是传闻中的太子殿下,躺了三年起来还是这么的随和,儒雅。
注意到她一直盯着他,裴玄瑾“姜良娣看本宫做甚?”
她反应过来,羞涩的低下头看脚,“妾身,妾身看看殿下有没有好点。”
裴玄瑾面上始终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,心底则是冷哼一声,惯会胡言乱语。
“姜良娣,本宫就你一个良娣,养伤之事就麻烦你了。”
姜糯糯浑身一震,养伤,不应该是太医院的事吗?
可当她抬头看见裴玄瑾那张虚弱又温和的脸时,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。
“妾身,定,定会好好帮殿下养伤。”
裴玄瑾微微点头,嘴角的笑意更甚。
暗处的黎阳沉默摇头,姜良娣啊姜良娣,这下可有好果子吃了。
他们殿下啊,最记仇!
姜糯糯被他嘴角的笑晃了眼。
黎阳走上前来朝她行礼,“姜良娣,该去熬殿下的药膳了。”
“啊?”姜糯糯小嘴微张,震惊的看着他。
床上裴玄瑾的声音再次传来,“怎么?姜良娣不愿?若是不愿……”
听着身后虚弱的声音,她连忙道:“愿,妾身,愿意的!”
裴玄瑾看了黎阳一眼。
“姜良娣随属下来。”
临走前姜糯糯回头看了一眼,裴玄瑾始终如一的样子看不出变化,甚至还温柔的对她笑了笑。
她连忙收回视线跟在黎阳身后离开。
很快黎阳将她带到了药房,还未走进,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。
推开门进去,黎阳将她带到药炉旁边。
“姜良娣,这几炉都是殿下的药,需小火熬制,大火会散了药性,在下黎阳,是殿下的侍卫,就先行告退了,望姜良娣莫要误了喝药的时辰。”
黎阳说完以后,转身关上门离开。
姜糯糯看着空无一人的药房松了口气,看着面前的几个小炉子,捏着鼻子摇头。
这闻着也太苦!
她托着下巴愁眉苦脸的看着药壶。
吱呀一声,房门被人推开,她转身见是一名宫女。
宫女如兰是负责煎熬的,一进来就看见她灰头土脸的蹲在药壶旁边,顿时就恼了。
怎么煎个药还有人上门来抢功劳的。
她煎药自然也负责端药,就盼着有一天能窥见太子殿下真容,要是能被太子看上当个通房也是极好的。
“你是谁?这可是太子殿下的药壶,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担待得起吗?”
姜糯糯咬着下唇,掐着腰道:“我是姜良娣,是殿下让我来熬药的。”
姜良娣?别院那个躲着见不着人的良娣?她能出现在这?怎么可能!
如兰蹙眉上下打量她一番,身上穿的用的也不像是良娣该有的。
“大胆!你竟敢冒充姜良娣,进药房在太子殿下药炉前鬼鬼祟祟的,你到底有何居心?”
姜糯糯微微皱眉,“我真是姜良娣。”
如兰冷哼一声,“良娣会有你这般寒酸?”穿的用的都是过时的样式了。
姜糯糯一噎,顿时有些百口莫辩,“我真的是良娣……”
“哼,我看你就是图谋不轨,万一你想在太子殿下的药中下毒!”
如兰说完越觉得自己有理,上手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