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没有晋级一流境，他还真有可能不是对手。

不过此时，倒是丝毫不惧。

长生身形一闪，化出八道残影。

下一刻，漫天剑雨分从八面，疾刺而去。

对方大声怒喝，极力闪躲，最后还是身中数剑，栽倒地上。

长生重新点亮火把，凑近一看，这才发现，和自己打了半天的人，竟是个瞎子。

心中不由暗叫侥幸。

同时一股强烈的疑惑亦是涌上心头。

太一，究竟是个什么教派？

随便一个看守天牢的瞎子，竟有如此实力？

他方才说的“殇君、湘君、河伯”，一听就是代号。

相比他们的武功，更可怕的，是他们暗中潜伏的身份。

这事当真越想越怕。

长生甩甩脑袋，将所有疑虑暂时压下，只看着眼前之人。

“鬼奴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？”

“桀桀桀......不怕死，你就自己看.......”

长生突然感觉不对，等他反应过来，这厮已如宋锦城一般，服毒自尽了。

片刻后，长生提着火把，走进山洞中。

只见偌大的山洞中，摆放了上百个铁笼。

每个笼中，都是一具尸体。

有的已经腐化。

有的已成白骨。

等他走到最后面，才看到笼中关着一人。

正是久未见面的耶律重楼。

他手足俱被铁链绑在铁笼之上，半点动弹不得。

满身污血，显是受尽折磨。

好在还未断气。

耶律重楼似有感应。

缓缓抬起头颅，睁开紧闭的双眼。

见着长生之后，先是一愣，随即眼中闪过一阵惊喜。

“杀了我！”

“为你女人报仇！”

长生不为所动。

耶律重楼却崩溃了。

“求求你，杀了我吧！”

“那妖道给我吃了噬神，还有坠魔.......”

“他说，如果我不能成神成魔，就会变成厉鬼.......”

“我宁愿死，也不愿变成厉鬼.......”

长生走到山洞尽头，推开一扇暗门，沿着台阶上行后，再推开一扇门。

这里赫然连着无灵子的书房。

若是数日前，长生绝对无法将那个仙风道骨的老道，与这厮口中的妖道联系起来。

可此时，见到鬼奴，见到满洞尸身，还有耶律重楼如此惨状，他终于明白过来，有些战斗，不是想避，就能避开的。

如果自己身败，只怕下场未必会更好。

良久之后，长生来到大安殿旁边的偏殿。

这是完颜亮平日处理政事之余，休息、看书之地。

就是在这里，长生看到了金国的南侵作战图。

此时，因为对无灵子的身份有了更多推断，长生对作战图的出现，也有了些许怀疑。

殿中一切依旧。

但书案上的字画、地图皆被清空。

倒是案前的书架上，摆满了画卷。

长生当即上前，一幅一幅打开来，仔细查看。

突然，他盯着手上画卷，目光骤然呆住。

反复对比之后，他从画架上找出两幅，放到书案上。

两幅都是女子画像。

两个女子身形、容貌似为相似。

两人都穿着粉色百褶裙。

两幅画，当然都是完颜亮的作品。

只不过，一幅落款是十多年前。

另一幅，则是数日前。

当时，林月儿和姜轻怜闲逛中都，恰巧遇着完颜亮返回。

便是那惊鸿一瞥，完颜亮回到皇宫，日思夜想，于是在这处偏殿，画了这幅画作。

所有线索衔接起来，长生彻底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