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余老二发泄完心中的怒火,终于停下了那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,江澜的脸庞已然肿胀得难以辨认,昔日的清秀模样被一片狼藉所取代。
她的双眼泛红,泪水与血水混杂在一起,流淌过那伤痕累累的脸颊,显得格外凄楚。
这时,余川才缓缓上前,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,他的脸上写满了关切与忧虑,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,“澜澜,你没事吧?疼不疼啊?”
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心疼,仿佛想要用自己所有的温暖去抚慰她受伤的心灵。
江澜将满是泪痕的面目全非的脸庞深深地埋进了他的怀里,仿佛那是她唯一的避风港。
她哭得撕心裂肺,上气不接下气,似是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倾泻而出。
余川的眉头紧锁,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,试图用这种方式给予她安慰。
然而,他的安慰却显得极其敷衍,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二儿子的暴行表示出丝毫的责备或不满。
这一幕,看得顾苒乐直反胃。
这家人的行为举止,简直可以用“奇葩”来形容。
她懒得再看,转身进了院子。
然而,刚走了没两步,身后却传来了江澜带着哭腔的呼喊声:“顾苒乐!”
顾苒乐停下了脚步,有些不耐烦地回过头去。
只见江澜正用那双红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,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泻在她的身上。
江澜的声音带着几分决绝:“你跟你外公说,他如果不见我,我就一直跪在门口,直到他肯见我为止!”
顾苒乐闻言,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。
她挑了挑眉,语气中充满了嘲讽,“真是太好了,那你就跪着吧!看看你能不能用你的‘孝心’感动他老人家!”
“哦对了,要是跪累的话,让你男人给你买个床再买条被子,躺一会儿继续跪。”
说完,她转身,同时交代门口的保镖把门关上。
刚到海棠树下,就见江海生急匆匆地穿过走廊,每一步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,“乐乐小姐,您快去看看老爷子吧!情况有些不对劲。”
顾苒乐的心猛地一紧,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握住,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。
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老爷子醒了?”
“没有,但睡得极不安稳。”江海生的眼神里满是忧虑,“整个人看起来状态非常不好,像是被什么噩梦纠缠着。”
顾苒乐闻言,立刻将行走改为奔跑,仿佛每一秒的延迟都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。
她冲向江老爷子的卧房,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能够平安无事。
卧室里,江老爷子躺在床上,正如江海生所描述的那样,睡得极不安稳,眉头紧锁,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脸色苍白得吓人,仿佛随时都会从梦中惊醒,却又被某种力量深深束缚。
顾苒乐迅速而冷静地吩咐道:“江伯,准备一盆温水,还有干净的毛巾。”
“好!”江伯应声而去,动作迅速而利落。
顾苒乐没有耽误片刻,她迅速洗净双手,做了简单的消毒处理,然后走到江老爷子的床边。
她从随身携带的医疗包中取出一盒精致的银针,手法熟练而精准,几针下去,江老爷子的身体微微一震,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看到她,江老爷子还未开口,泪水已经无声地滑落。
顾苒乐看在眼里,心里五味杂陈。
她轻轻叹了口气,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别乱动,头上有针。”
“乐乐……”江老爷子的声音沙哑而微弱,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负担。
顾苒乐轻轻摇了摇头,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,“心病还须心药医,您自己若是想不通,任凭谁来也帮不了您。有些事情,必须您自己去面对,去接受。”
泪水继续沿着江老爷子的眼角滑落,他哽咽着说:“我也不知道,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对不起……乐乐,我对不起你,也对不起你父亲……”
顾苒乐用纸巾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,声音淡淡的,“她是她,您是您。您没有对不起我。有些事情,不是您能控制的。”
“你父亲的事……”江老爷子欲言又止,显然,下面的话对他来说难以启齿。
他深知,父债子偿,但子债父亦难逃其咎。
他的女儿,竟成了一个杀人犯,这是他作为父亲最大的失职和痛苦。
顾苒乐能猜到他想说什么,但她还是故意装作不解地问:“我父亲的事怎么了?您有什么想说的,就直说吧。”
她想知道,在他的心里,江澜究竟占据着怎样的位置,这份亲情是否足以让他忽视一切罪行。
江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,仿佛鼓足了所有的勇气。
“你父亲……他……他的死,跟你母亲有关。是我对不起你,对不起你父亲……”
顾苒乐闻言,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