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苒乐猛然拉开病房门。
趴在门上偷听的凌冲毫无防备,瞬间失去平衡,一头扎进房间,险些摔个狗啃地。
他狼狈地站起身,挠头掩饰尴尬。
“太、太太,原来你在这儿啊!”
“我当是谁呢,鬼鬼祟祟趴在门口,原来是凌大保镖啊!”
顾苒乐双手揣裤兜,斜倚在门框上,似笑非笑。
“怎么,大保镖也缺女朋友?”
“缺!”凌冲用力点头,笑得一脸狗腿,“要不太太给介绍一个?”
“好。”
“真的吗?太太,你真是个大好人!”凌冲感激涕零,就差跪下谢恩了,“太太,我结婚摆宴,一定让你坐主桌!”
“那我谢谢你啊。”
“不用谢,应该的。”
凌冲搓着手凑到顾苒乐跟前,“太太——”
“太太?”
顾苒乐蹙眉。
凌冲也是个人精,眼睛一转,立刻装模作样扇了自己两嘴巴。
“嘴瓢,嘴瓢了,是顾大小姐!大小姐!”
“大小姐,您看什么时候方便,我跟对方见个面?”
顾苒乐轻哼了一声,“条件呢?”
“我就一个条件。”凌冲伸出食指,表情特别坚定,“女的!一定要是个女的!其余的见了面看缘分。”
顾苒乐挑眉,意味深长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后,冷不丁问:“厉慎之转危为安了?”
“啊?啊!不,不是!先生现在还在昏迷中,真的!”
要是不加最后俩字,还真的有点可信度。
“是吗?”
顾苒乐目光审视地看着他,嘴角挂着笑,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“是,是的!”
凌冲眼神闪躲不敢与她对视。
她那双眼跟先生有得一拼,仿佛能把人看穿。
“你家先生如今生死未明,你却急着大摆婚宴,你是想用喜庆的婚礼冲走他的厄运?期盼他能像被唤醒的睡美人一样,立刻从病床上蹦起来?你对他可真是‘忠心耿耿’呢!”
顾苒乐竖起大拇指,嘴角挂着看似赞赏的微笑,眼里却充满了讥讽与嘲弄。
“别说,还真别说,你这冲喜的法子是真的相当别出心裁,与众不同,让人‘叹为观止’啊!”
面对她尖锐的讽刺和讥笑,凌冲面色一僵,瞬间感到一阵尴尬。
他张张嘴试图辩解,但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脸颊发烫如火烧一般,他尴尬地站在那里,双手不知所措地摆弄着衣角,眼睛也不敢直视她那双锐利的眼睛,心里默默为自己祈祷,挺住,千万要挺住!
这一刻,他终于理解为何紫苏早上回来后会愤怒暴走了。
那种怼又怼不过,打也不敢打,无力反驳、无法反击的憋屈,简直让人难以忍受!
他没气厥过去,这完全是老天爷在保佑。
“你为何不狡辩一下?”
顾苒乐这人实力不详,适应性强。
面对与她“旗鼓相当”的对手时,她能完全激发内在潜力,将实力发挥得淋漓尽致。
相反,当对手实力相差悬殊,对方只能以沉默回应时,往往会影响她的发挥。
凌冲抬起头,如实相告:“嘴笨,辩不过。”
“不试试就放弃,甘心?”
“有自知之明。”
“所以,你来单纯只是为了找虐?”
“我不找虐,我找大小姐。先生毒发昏迷前特意嘱咐我,如果今早九点之前他未能醒来,要我一定跟大小姐解释,他不是有意爽约,领结婚证这件事他一直是认真的。”
顾苒乐相当无语。
对厉慎之执着于领结婚证这件事,她表示十万分不解。
“顾小黑,厉慎之到底想干啥?我都跟他说那么清楚了,他缺钱我借给他,还给他免息,他为何还一门心思想要跟我领证?”
【如果我说他心悦你,你信不信?】
“-100%的好感度你叫心悦?你不如说他贪图我的美色,这样我会比较容易相信。”
【你要这么说,那咱这天儿没法聊了。】
“我给他把过脉,他体内的毒暂时不会发作,即便将来真发作也顶多是让他断子绝孙,陷入昏迷危及性命根本就是无稽之谈,他搞这么一出,有何目的?”
【如果我说他纯粹是为了试探你心里是否还在意他,你信不?】
“他最近在看霸总小说?”
【没有。】
“那就是得到‘高人’指点了。”
【这不能。】
“顾小黑,老实说,瓜还管吃不?”
【管不管吃完全取决于你自己,你要继续摆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