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的戴正仁大吃一惊,
四十多年来,他从未见过如此惊世骇俗的剑法!
朝亭中少年瞧去,陡见他眼神闪烁一抹锋锐。
这分锐芒伴着剑影,瞬间成了他此生最深刻的江湖记忆。
等剑影消散,三尺秋水之上,一同停了九瓣梅花。
赵荣往前抬剑,冯巧云叫女娃子伸手。
那九瓣梅花,倏忽间全落在阿青的小手上。
本是普通的梅花,像是一下子贵重了许多。
冯巧云对方才的那一剑颇为沉醉,她见识不俗,虽看不清剑招,却知晓那是幻剑与惊门十三剑相融。
每一瓣梅花,都是一个要穴。
衡山惊门北斗大阵七人攻七穴,这一剑分化为九,超过了剑阵上限。可见师兄的目力、打穴技巧都有很大提升。
少顷,她带人出了藏剑阁。
女娃子问道:
“师父,大师伯出了一剑还是很多剑,又是怎么接住梅花的?”
冯巧云柔声道:
“这就是你师兄所说的明灯。”
“你便带着这个疑问去修习本门剑法,刻苦追求。如果你哪一天能懂得七八分,就可以去拜大师伯,向他请教更高深的剑法。”
阿青似懂非懂,却将那些梅花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。
又问一旁的阿飞:
“师兄,你的明灯是什么?也是梅花吗?”
阿飞摇头,“是一条游在水中的鱼。”
戴正仁默默听他们说话,只觉得像是登上了天柱峰,身处云里雾里。
但有一点他非常清楚。
衡山派.是一个了不得的地方。
他不由回头看向藏剑阁方向,桌案青烟浮于脑海,惊人锐芒还在心间。
世人皆道江湖传闻不可信,荷塘小鱼可成鲸。
夸大其词,屡见不鲜。
可是
关于衡山大师兄的传闻,怎得那般收敛?
‘若是女儿未来能跟着这位学到本事,真是难以想象啊!’
‘回襄阳后第一件事,我得请老夏喝酒,若无他透露,我绝对不会来衡阳。’
戴正仁心脏猛跳,又升起一种强烈预感。
总有一日,江湖会因这位而震动。
……
初六日,惊蛰。
今年的这个时候,赵荣又收到一封竹简封装的信。
这封信来自龙泉。
“师兄谨启。”
“苒苒几盈虚,澄澄变今古。”
“久未笺侯,念师兄如往日,想近况佳吉?”
“自得师兄相助,盟会以来,魔教退走,龙泉静平。”
“兄长来信,多言师兄风采,心中感佩。然魔教凶恶,正邪狠斗,盼师兄一切安好。”
“今铸宝剑数口,已至衡阳。”
“又忆天山之下,云雾缭绕,三尺秋水,一身剑气.”
“……”
晚间,赵荣在藏剑阁外的灯盏旁,将信读到最后。
竹简中,还夹着几瓣来自龙泉的梅花。
丘师妹是个有雅趣的。
去年赵荣收了信,并没有回应。
他一摸腰间秋水,心中觉得不得劲,再不回应,岂不显得很不礼貌?
于是也找来信纸,照着来信的样式写上“师妹谨启”。
丘师妹的信中多怀旧事,赵荣便说些新鲜事给她听。
将自己北上五岳盟会的一些见闻写在信上,所叙详尽,外界传言远没有这份真实感。
兴许真是久不笺侯,他竟然写了半个时辰。
几页纸写下来,感觉都能当故事看了。
想删减一些,又懒得再改。
于是也用竹简封装,塞入几朵藏剑阁的梅花。
第二日差人交到信客手中,送往龙泉。
门派对外收徒之事不用赵荣操心,他有空便带着剑谱去五神峰。
偶尔有了感悟,就在天柱峰上闭关几日。
此时闭关与年前不同。
当时才从北边回返,心中有着对各家剑法的感悟,当真是思绪如泉涌。
如今修炼,按部就班,只算清课。
看到神峰之势的尽头,根据神剑剑谱创出一招包一路并非难事。
赵荣没有急着动手。
此时创造的招法,大概率会与衡山先辈的招法不同。
他对自己领悟的招法有信心,可心中也想知道衡山先辈的招法是怎样的。
为求完美,暂且只将四峰神剑剑谱练熟。
等上了华山,要找机会去思过崖那个山洞。
祝融神剑也落在那边。
等瞧了先辈遗留,吸取经验,也许创造的招法能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