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用女秘书。
甚至从比例来说,女领导也喜欢用男秘书(可以干苦力、还能临时充当保镖和司机、加班也不矫情……)
“不好意思啊陈着,上午有个会一直耽误到现在。”
郑文龙抬起头,突然褪下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孔,笑着和陈着打个招呼。
这种临时变换神情的能力,陈着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郑师兄做的这么自然。
“早知道您有事我就改天再来了。”
陈着礼貌的回应,顺便把责任揽过来。
“郑行长,陈着。”
这时,卢杰英适时的开口说道:“我下面还有些事,先去处理一下。”
这种就是懂事的下属。
有些时候,当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继续留下的时候,那就不要留!
如果领导需要你,他会说:“你也正好听听吧。”
如果领导觉得得避讳,他就会平静的目送你离开。
今天这个场合,郑文龙没有让卢杰英留下。
所以卢杰英的脚步在门口稍微停顿一下,没有听见领导的声音,心里也明白郑行长有话单独和陈着聊。
卢杰英离开后,本就空旷的16层走廊上,寂静的就好像荒无人烟的旷野,在那阳光照射不到的地带,仿佛都是晦暗不明的灰色。
黑色太暗,白色太亮,彩色太鲜艳,可能灰色才是权利最好的外套。
“陈着,你对高剑父很了解吗?”
郑文龙推了推老花镜,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,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探究。
陈着完全能理解,但凡经历过被人“投其所好”的领导,心里都是既惊喜又忐忑。
惊喜的是,居然有人为了自己的喜好,专门进行搜寻;
忐忑的是,天上不会凭空掉馅饼。
陈处当年也不例外,虽然他最后坚定拒绝了所有诱惑,党性占据了上风。
不过作为一个有过亲身体会的人,陈着完全知道如何化解郑文龙心中的疑虑。
“对,第一次听到【高剑父】这个名字,还是看了一篇关于民国时期艺术家的介绍。”
陈着开始胡扯了,但他早早就做过功课,所以此时讲起来也是有根有据。
“……后来我才发现,高剑父大师不仅是一位杰出的画家,还是一位抛头颅洒热血革命家……”
“……这一点,在他前期画作上得以体现出来……”
“……新中国成立后,高大师的画开始记录社会的种种进步和变化……”
“……我觉得这不仅是艺术的瑰宝,也是记录时代的一种烙印……”
陈着侃侃而谈。
郑文龙越听越惊讶,以他的阅历,自然不会觉得陈着也那么凑巧的喜欢高剑父,很明显就是特意了解过的而已。
那种“忍不住把年轻小友引为知己”的尴尬桥段,现实中是不会发生的。
不过郑文龙还是有些触动,这种送礼之余还进行深入学习的做法,倒也没有玷污高剑父大师的作品。
所以,这就是我们中大的优秀学弟吗?
连送礼都带着一股知识的书香味。
郑文龙微微一笑,取下老花镜放在桌上。
沉吟片刻后,他还是问道:“那副《芍药》应该花了不少代价吧,我以前也托别人打听过,但是毫无头绪。”
陈着目光动了动,他昨晚应酬结束,表示那两幅画是朋友出国带不走,才不得已留给自己的。
这是正常的送礼理由,通过“贬低”礼物的价值,让收礼之人没什么心理负担的收下。
很显然,郑文龙不太相信。
真有那种所谓的朋友把这么珍贵的画作随意丢下?
这个时候呢,陈着有两种应对办法,一是继续咬死之前的理由,二是稍微坦诚一点。
这两种选择,其实都没有什么太大问题。
不过考虑到现在是独处,并且郑文龙带着一点真诚的询问,陈着在电光火石之间,打算透露一点实情,顺便伸出一个更长的鱼饵。
“实不相瞒,师兄。”
陈着好像被看穿了一样,苦笑着说道:“《松鹰捕食》倒还好,我和广美的一位老教授讨要来的,但是《芍药》的拥有者,他压根不在国内。”
“最后能够顺利的拿到,确实费了一些周章。”
陈着叹了口气说道。
郑文龙点点头,心说难怪我怎么都打听不出来,原来《芍药》根本不在国内。
正当郑文龙不再纠结,打算说起其他事情的时候。
陈着突然抛出一个重磅炸弹。
“其实,那个人还有一副《柳梢落月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