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见关月往后躲了躲,怕是自己弄疼她了,连忙放轻动作。
“你打不过他。”
迎香不服,“他都伤成那样了,一棍子下去肯定起不来。”
关月瞧她嘴噘得高,笑了笑,没再接她的话,而是说,“他身份应当不简单,你别惹他。”
先前只观他衣料不凡,不似普通当值的小吏,待人睁眼,眼底杀意重重,功夫极好,气质凛然,该是盛京叫得出名字的人物。
镇国公府一朝倾覆,她本该和父母共赴黄泉,可天不绝人,让她借着关月的身份再活一遭,那就先活着,其他事情再细细算。
这样的人物,暂时探不得深浅,少发生冲突为好。
“况且,他也不是针对我,警惕心使然,不必介意。”
有时候卖点惨,结果可能更好。
“哦。”
迎香也不是那等没有眼力见的人,只是方才着急,才预备动手。现下关月语调舒缓,将她心底那点不服气抚平了。
她继续给关月上药,关月则垂眸看她,有些出神。
从前,也有一个叫云书的丫鬟陪侍左右,可是她死了。
关月合上眼,稳住呼吸,将眼底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,搭在膝头紧攥的拳也缓缓松开。
午后,迎香端着一筐子花生进来,放在堂屋,和关月一起挑选个大饱满的,准备明早赶去集市卖。
这是早花生。
从地里挖出来,洗干净泥土后,不用剥壳,不用晾晒,保留住它原本的水分和甘甜,味道极好。
有钱人家就喜欢吃这新鲜挖出来的,行情好的时候,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卖完。
日间燥热,灰尘在光束中浮浮沉沉,主仆俩也稍显倦怠,直到门口慢慢投射下一道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