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允听后淡然一笑。
“你这个人,心思复杂,想的太多。”
“做臣子的,尽忠职守方是本分,至于其他,其实根本就不重要。”
“党争也好,夺嫡也罢。”
“这些事情都有一个前提,那就是决不能以损害我大庆的利益。”
“一旦越过了这条红线,那随之而来的,便是无下限的斗争。”
“人无外患必有内忧。”
“我大庆如今气吞万里山河,将不可一世的北魏彻底打败。”
“东夷城也好,北齐也罢,都算不上我大庆的对手。”
“若是大庆有一日衰败,不会是因为外因,而是因为内果。”
“你乃是鉴查院一处的主管,孤希望你能够事事都以我大庆利益为先,莫要被旁人迷惑,忘记了自己的本分。”
朱格听的心里一个激灵,不由得有些顾虑,是不是自己跟长公主李云睿私下来往的事情被晋王殿下察觉了。
不过朱格毕竟也是多年的官员,依旧是一副平稳模样拱手一礼。
“朱格谨受教。”
李承允见状也明白,像朱格这种人,一时半会也是不好改变的。
不过李承允也并不着急,毕竟时间还算富裕。
李承允摆了摆手说道。
“好了,你即刻将李存信案的卷宗梳理归档,此案如今必然上达天听,孤要向陛下奏陈,下去吧。”
“卑职遵命,卑职告退。”
在打发走了朱格之后,一旁的邓子越有些不解问道。
“殿下,您是不是觉得朱大人有些奇怪啊?”
李承允淡然一笑说道。
“算不上奇怪,他本心不坏,只是走了岔路。”
“他的事情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,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。”
邓子越一脸惊讶说道。
“卑职,卑职什么事情啊?”
李承允面色平和轻笑一声。
“你这么紧张做什么,你看着孤像过河拆桥的人嘛。”
邓子越连连摆手说道。
“殿下,卑职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李承允温和说道。
“好了,不逗你了。”
“孤听说你来京多年,一家人还在租房,没有一个自己的住所对吧。”
“来,拿着,这是一个两进的小院房契地契,送给你了。”
“另外孤还帮你买了几个仆从。”
邓子越听后赶忙说道。
“殿下,这使不得,使不得。”
李承允听后眉头一皱。
“长者赐,不敢辞,孤虽不是长者,也算尊者。”
“再说了,你也是不惑之年了,怎么能再让家人跟着你受苦。”
“跟着孤做事的人,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,还需要时常挂念家人,这如何使得。”
听到这里,邓子越犹豫一下后,接过了李承允手中的房契地契,心中一股暖流油然而生。
自己何德何能,被殿下如此看重,怎么能不为殿下效犬马之劳呢。
眼看着邓子越收下礼物,李承允眉头这才舒展开来。
“这就对了嘛,行了,这段时间你查访李存信府邸,昼夜操劳。”
“今日早早回去陪着家人吧。”
“给你三日休沐,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,住进新家之后,再来一处找孤报道。”
“属下多谢殿下,那属下先行告退了。”
在走出李承允值房之时,邓子越没有如同往常一般低着头快速离开。
邓子越骄傲的昂起头颅,多年的郁郁不得志,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宣泄。
谁说不同流合污,就不能有个好前程的,自己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。
鉴查院一处众人看着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的邓子越,眼神之中满是羡慕。
次日上午,皇宫大朝会。
一早,文武百官便抵达太和殿中。
文武百官排班肃列,文在东武在西。
殿中还放着两把椅子,一把上面坐着百官之首的宰相林若甫,另一把则是南庆枢密院正使,南庆军方元老秦业的座位。
至于南庆另一位朝堂巨头,鉴查院院长陈萍萍,则是自带座位。
毕竟作为一个上知天文下肢瘫痪身残志坚的残疾人,陈萍萍跟轮椅可谓是形影不离。
除去官员之外,御座左下首还排排站着三人,自然便是太子李承乾、二皇子李承泽,以及三皇子晋王李承允了。
不过此时三人之间的气氛显然是不太和睦。
李承乾阴阳怪气说道。
“老三,我要恭喜你啊,刚一上任便侦破大案,了不起啊。”
李承允微微一笑说道。
“太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