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川城。
深不见底的沟壑长达百米,横亘在这座城池中各处,足足有五道,如同有神人拿着一把神刀,肆意横纵切割着大地,为这座坚城添上丑陋的疤痕。
轰——
罗刹神使一斧劈下,势若天崩地裂,斧罡直直贯穿这座曾经的边疆马场。
马场中,上百头军马仅仅被斧罡轻微波及,当即化作一摊肉泥。
蓄马的马夫颤颤巍巍地躲在民居中,耳中回荡着军马的惨叫,他向自己的信仰祷告,祈求唯一的主怜悯信徒,赐下一条活路。
砰!
几名士卒曾经踹开大门,闯进房中,翻箱倒柜搜找着值钱的玩意。
头戴小白帽的马夫还没来得及求饶,就见一柄明晃晃的钢刀挥了下来。
扑哧……
“第六座。”
罗刹神使冷冷道,接下来只差两座阵法,然后开坝墮城,他的任务就完成了。
继续摧动手中的画卷碎片,罗刹神使寻找着下一个阵法。
画卷指引的方向为东,银川东城。
罗刹神使眉头一皱,他不是刚刚从那边过来吗?城东的阵法应当都毁了才是。
“神使大人。”
他还在一旁疑惑不解,而刘东旸和许朝两人,早已恭恭敬敬等候着命令。
罗刹神使瞥了他们一眼,缅甸神使给的那几条虫子确实是控制人心的好手段。
若是早有这种东西,自己当初在国内就不会那么狼狈。
“东方。”
罗刹神使淡淡开口,随后迈开脚步。
既然画卷显示在东,那就再走一遭便是。
若是还有什么问题,那就一斧劈下便是。
“是!”
刘东旸、许朝召集士卒,风风火火地跟上。
几名冲进马夫住宅打家劫舍的士卒,火急火燎地往口袋里塞碎银子,随后冲出房门,连忙跟进大部队。
随着画卷的指引,罗刹神使穿行往东,途中又经过一处斧罡沟壑。
这里原先有一座神衣卫的大狱,但在他的斧斩之下,连废墟都没有留下来,大狱中的狱卒、神衣、囚犯,全都尸骨无存。
大狱……罗刹神使微微动了目光,和自己曾经待过的帝国监狱相比,完全不值一提。
传闻这王朝的帝都还有座九重诏狱,堪比帝国监狱,有一人与自己一样,从最底层越狱出来,呵,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资格接下我一斧。
罗刹神使漫不经心地走过曾经的诏狱,荒无人烟的街道上,回荡着他如同地震的脚步声。
忽然间,脚步声止住。
他看了眼自己手上画卷碎片,心生疑虑,这玩意难道坏了?
画卷碎片指引的方向越来越清晰,而那个方向,正是罗刹神使的第一個目标,庆王王府。
遥遥望去,庆王府仍旧是断壁残垣,沟壑横贯,小老鼠还在地下。
但手中之物依然指着庆王府废墟……阵法没破?
“不对。”
突然间,罗刹神使脸色微变,他想到一种可能,阵法被修复了……
百步之外,倏然走出一道人影。
此人在这一步踏出之前,都没有被罗刹神使发觉!
他倒持一把长刀。
漫天风势聚于刀锋,狂风烈烈嘶吼,天幕乌云汇聚,遮天蔽日。
罗刹神使眼神一凝,看到了资料中重点提及的飞鱼服,夔龙金令,以及相当于半神的实力……是杀了吕宋神使的那人,崇星大敌!
陈昕前踏半步,《咫尺天涯》顷刻间驾临罗刹神使前方,刀锋驾驭飓风,狂暴刀劲轰然斩落,极速旋转的气流之中刀影重重,凝聚一条风形巨龙,纵穿整条街道!
罗刹神使首当其冲!
风龙中无数锐利刀劲,瞬间切斩过全身,这尊山岳般巍然的壮汉,闷哼一声,连身飞退,双脚在青石砖地面上犁出两道深壑。
同时,街道两侧无人居住的房屋被滔天风势波及,转眼间被切割粉碎无数残骸。
而街道中更加惨烈,虽然有罗刹神使挡下风龙大部分威力,可他身后本来跟随着的两千人大军,在飓风呼啸席卷过后,荡然一净,满地横尸。
侥幸活下来的士卒失神地站在原地,满身血污,身上洒满着不知哪位同僚的鲜血,堆满了不知哪位同僚的碎块,两腿打颤。
“啊啊啊啊啊!!!”
士卒们睁着眼睛,所见是一幅地狱场景,在满眼血红地刺激下,终于回过神来,惊恐地叫声响彻天际。他们望向陈昕的目光,就好像看到九幽中爬出的凶神恶鬼,精神崩溃,无不哭爹喊娘地四散奔逃,只求能离陈昕越远越好。
“好,很…好。”
罗刹神使半跪在地上,遍体是密密麻麻的细碎刀伤,鲜血流满了上半身,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