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众人哪一个能威胁到陈昕?
等等……
阿稚忽然一愣,自己刚刚怎么会那么想。
她看了眼自己白皙细嫩的手臂,微微出神,自己心性越来越幼稚了……再有段时间,当自己和婴孩无异的时候,那就是自己的死期吧。
若是眼前这人也救不了自己,起码在最后的时间,自己是无忧无虑地度过……
阿稚将脑中的多愁善感抛开,咬了一口薄皮包子。
好吃!
用完晚饭,夕阳再沉。
余晖已经无法透过窗棂照进客栈之内。
天时骤寒。
大堂内沸沸扬扬的人流渐渐变少,老板娘也在傍晚喝完酒后神隐消失。
跑堂小二刚刚招呼好其他客人,紧接着跑到陈昕这一桌,笑眯眯来抢钱了:“客官,五两银子。”
黑,太黑了。
陈昕苦着眉头,在钱袋里摸索出一些碎银子,略微掂量掂量,给到小二手上。
小二取出戥子平了,果然是五两,一分不多一分不少,当即眉开眼笑的走开。
他没有一身武功,自然不能跟江湖人一样用手就能掂量到准确重量。
……
大漠风云多变。
白天还是烈阳高照,烤得人口干舌燥,宛若一个大熔炉,可到了晚上,熔炉瞬间变成了冰窖,寒冷刺骨,冻得人瑟瑟发抖。
陈昕之后还有一些人闯进这座大漠中唯一的客栈。
不过他们可没有房间能住,给多几倍钱都没用,毕竟谁都不差那一点银子,这群人只能窝在客栈外围,三五成团聚在一起取暖。
时至深夜,子时三刻。
陈昕悄无声息地离开自己的客房,来到黄字二号房门前,脚步停顿,都没有等上几秒。
咯吱。
房门作响,打开一条缝隙。
推门之人正是南安重那一桌子上的另一个大汉,年纪尚轻,容貌老成:“赵兄,请进!”
陈昕朝他拱了拱手,径直走进房间,宝剑悬于腰间,一点也没有藏着掩着。
房内足足有十余人,坐着椅子围成一圈。
黄字房间比陈昕那间锁都没有的客房大上两倍。
但即便如此,十几个人在房间里依然显得无比拥挤。
“赵兄你来了。”
被众人围在主位的南安重看向走进来的陈昕,招手让他过来。
陈昕走近,有一张南安重正对面的椅子空着,显然就是他的。
“南兄有邀,在下自然要准时赴约。”
陈昕大大方方拉开椅子坐下:“直说吧,不知南兄找在下有什么事情,还有这么多位……阁下在场。”
房间里气氛有些宁静,所有人目光在陈昕和南安重之间流转。
他们知道今天在大堂时候他和南安重有所互动,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。
只是,这人凭什么能坐在这里,和自己等人共商青云上国宝藏这种大事?
一个恒山派外门出师……说好听点是出师弟子,说难听点不就是学艺不成,天赋不佳被赶下山吗?
他也配?
若是南安重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,不少人可能会直接拂袖而去。
“赵兄。”
南安重笑了笑,虽然和陈昕在说,但视线却看向其他人:“不知道兄弟我该叫你赵怀真呢……还是赵怀安呢?”
赵怀安?!
听到这个名字,房间里一些人忽然有了印象。
莫非是那人……若是如此,的确有资格坐在这里,一些人颇为认可的点了点头,更多的人则是皱着眉头,回想这个有点印象的名字。
“没想到,远在西北的刀宗弟子,竟然还知道在怀安名字。”
被“识破”后,陈昕轻笑一声,神色微微动容。
“哈哈,赵兄之名不过一字之差,兄弟我可是一直记着呢。”南安重再度抱了抱拳:
“早年间,我入关游历,于陕西江湖力战七位刀道大家,当时就听说过赵怀安兄弟你‘河渭大侠’的盛名,更是有幸目睹你一剑诛杀血滴邪僧。”
“河渭大侠,原来是他!”
“怪不得,怪不得,莪听赵怀安此名这么熟悉。”
“血滴邪僧可是接近通玄的魔头,竟然被他一剑诛杀……”
南安重这话一出,房间众人脸色各异,有的恍然大悟,有的震惊不已。
还不知道赵怀安是谁的人,立即传音其他人询问清楚。
得到回复后,他们也是满脸震撼。
“不过小小魔僧罢了,在下只是见不得不平事。”陈昕笑着回应:
“南兄……该谈正事了。”
南安重一笑:“对,正事。”
房间霎时一静。
南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