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一刹那间,在场所有人都觉似有一股无形之韵自扫地僧、曲归二人之间散出,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,神情凝重,瞬也不瞬的盯着他们二人。
扫地僧和曲归却还是松松散散的站在那里,动也没有动过。
他们全身上下,仿佛到处都是空门,但到了他们这种境界,空门太多,也就不再是空门了。
这个道理,不仅曲归、扫地僧明白,围观的少林玄字辈老僧,鸠摩智,萧峰父子,段誉,邓百川亦也明白。
曲归和扫地僧虽还没有动手,那股无形的神韵,那股威势却愈来愈强,邓百川的额头已有薄汗渗出,接着是少林诸多和尚,鸠摩智,萧远山,萧峰,一直到段誉额头都渐现汗水,曲归、扫地僧却还是没有动。
哪怕一个极轻微的动作都没有。
这时后方轻功差一些的王宁、赵钱孙、公冶乾三兄弟,丐帮长老等江湖人士也都赶了过来,一到这里,一见到曲归、扫地僧二人的对峙,他们就也停了下来。
他们还不能理解这种级别的比斗,这种源自于“势”的无形拼斗,但他们也都能感受到那股无形的压力,额头汗水涔涔而出。
扫地僧和曲归还在站着,还没有动。
两人面面相对,目光相对,一人目光如剑,一人深邃如渊,除了目光,他们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松着的。但他们都知道,一旦动手,这种“松”所能爆发出的力量绝对远比“紧”更强。
他们的精神、意志,都正处在一個无懈可击的状态之中,若无万全把握,谁都不想率先动手。
因为他们都清楚,两人之间,若有谁先出手,除非一击制胜,至少也要抢得绝对先机,否则就会被对方以后发之势反制。
他们都在等对方露出破绽。
但到了他们这个境界,又岂会轻易有破绽露出。
一刻钟、两刻钟……一个时辰……两个时辰……
正午已过,红日当空,曲归和扫地僧还是一动也没有动。
萧峰、段誉、鸠摩智等围观之人也没有动。
所有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沁湿,曲归如剑般的眼神还在和扫地僧深邃的目光对视着——这两个时辰来,他们连眼睛都没眨一下。
曲归汗水不停自鼻尖滑落,眼已发酸;扫地僧当然亦不好受。
不知又过了多久,烈日渐移,日光直射扫地僧。
扫地僧与曲归这半日对峙,实不下于一场高强度的战斗,体力已严重流失,汗水耷拉在眼帘上,双眼早已发酸。
阳光一照,扫地僧酸痛的眼睛一花,有泪水涌出,再也忍不住,眨了眨眼。
只是眨了眨眼。
“嗤!”
“砰!”
一轻一重两声爆响过后,曲归已站在了扫地僧原本的位置上,扫地僧则往后退了三步。
他们还是静静的站着,似乎谁也没有受伤。
那么胜负当然就在这三步之上。
终于还是曲归胜了一筹。
这场空前绝后的神奇之战终于落下了帷幕。
所有人都长长吐了口气。
其实扫地僧和曲归自始至终只交手了一招,甚至这一招也只有段誉、萧峰、鸠摩智、萧远山寥寥几人极模糊的看到了一点门道,但却绝没一人觉得这场大战无聊。
赵钱孙拭了拭额头的汗水,正要对曲归说两句恭贺之言,忽见曲归向扫地僧一揖道:“大师武功神妙,在下不及。”
这一战看起来虽然是他胜了,但他和扫地僧都清楚,扫地僧修行多年,沉淀积累,毕竟要比他强上一筹。
若非阳光射中扫地僧眼睛,为他创造了机会,无需多久,他就要因己“势”虚浮,难及坚持,不得不强行出手,届时必要被扫地僧反制。败多胜少。
扫地僧摇头道:“胜就是胜,败就是败,一切自有定数,施主何须谦让?”说着伸手一招,一股气流激动藏经阁中扫把,“呼”的一声,扫把已飞入扫地僧手中。
扫地僧道:“施主必精剑法,若不领教一番,大是憾事。”
曲归抱拳道:“如此,请大师多多指点。”言罢,挥手虚切,“咔”的一声,一枝树枝应声而断,曲归跟着手掌回拉,这树枝便径直飞入他手里。
扫地僧取扫把,曲归截树枝,均露了手江湖上极罕见的隔空摄物本领,但有适才一战在先,众人也就并不十分惊讶了。
扫地僧瞧着曲归手中树枝,摇头道:“不行。”
“这柄扫把我已用了几十年,可说已与手臂无异,人器合一。你随手截取树枝,乃是新器,并未磨合,对抗我这扫把,不行。”
“你若无趁手兵器,尽管去寻天下锋利宝剑,莫嫌占兵刃之利。我拿着这已陪了我几十年的老伙计和你过招,才是占了兵器之利。”
曲归闻言,略一沉吟,将树枝丢在一旁,道:“大师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