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归听王宁称赞包不同、风波恶武功,忽然想到,此去苏州,必多遇正邪高手,王宁武功只与包不同相仿,平时行走江湖自是够用,此一役却是否会有危险?
一念及此,曲归有心助王宁提升武功,但武功须以内力为根基,内力浅薄,终究难与真正高手相匹敌。
曲归暗自思索,一旁赵钱孙赞道:“王女侠年纪轻轻,便有如此一身高明武功,又岂是姑苏慕容的几个奴才所能及?”
王宁连连道谦,二人谈说几句,曲归也有了打算,要将自己当初自两仪阵中悟出的步法教与王宁,此步法虽不及凌波微步精深,但亦颇为奥妙,王宁如能将其熟练掌握,临敌之时便多一分手段。
但传授步法非一时可成,一面赶路,一面授武,顺带于途中练习一番,才是正理,曲归道:“赵先生,我等皆往姑苏而去,不若同行?”
赵钱孙道:“不不不,你们先行一步,我还要等小娟。”
曲归知任谁都绝不能动摇赵钱孙痴恋谭婆之心,笑道:“既是如此,我二人便先行一步了。”
赵钱孙道:“一路顺风,一路顺风。”
三人抱拳而别,曲归、王宁再度上路,曲归道:“王前辈,在下有一门步法,乃受八仙门之恩方得,今日有心将之转授前辈。请前辈恕在下相识甚久,此时方告之罪。”
若非刘雄将他养大,他也就没机会参悟两仪阵,故将此步法说成“受八仙门之恩方得”,亦勉强过得去。
王宁自见到曲归以来,便觉他对自己态度不同于寻常江湖同道,初时尚提防他有何图谋,后来二人渐渐相熟,防备之心便随之减弱,此时听他此言,心中不由一凛,道:“家师仙逝已久,王某与少侠在少室山下方自结识,却不知敝派何时竟与少侠有恩?”
曲归随口胡诌道:“是家师曾受八仙门深恩。家师所受之恩,自然便该算在我这做徒弟的身上。”
“一门步法,实不足我师徒所受八仙门恩情之万一,只略表心意,望王前辈莫要拒绝。”
曲归说他师父,王宁只当是一位不知名的武林前辈,前辈之事,她不知也属寻常,想来曲归不至无恩假报,自己师父或者师祖当确曾相助曲归师父,道:“江湖同道互帮互助,本是应有之义,曲少侠不必挂怀,少侠步法,王某万不能学。”
曲归连连相劝,王宁只是不学,曲归无奈,只得作罢。
王宁虽没学步法,但经此一事,终于解了心中疑惑,对曲归再无防备之心,二人关系不觉间又有增进。
这一日,曲归、王宁终至苏州。
苏州城中已汇聚了附近的武林英豪,街头上人人背刀提剑,苏州温婉之气尽数给这帮江湖人的粗豪凶煞之气覆盖。
苏州还是苏州,却已不是苏州。
城中江湖人虽多,却有一件奇事,那便是无一人打砸杀抢,欺压平民。
曲归、王宁看在眼中,均感奇异,暗道:‘难道慕容氏竟然约束来到之人,不得扰民吗?但纵有约束之令,这些无法无天的江湖人又怎会遵从?’
他们却不知,少林众僧虽还未到,左近的俗家弟子却已赶至。
这苏州城捕头正是少林俗家弟子,自听说少林向慕容氏宣战,武林人士纷纷赶来苏州,便整日忧心城中治安,待本派俗家弟子赶到,到他府上做客,登即计上心来,邀众师兄弟协助维护治安。
这些少林弟子一来碍于同门情面,不好拒绝,二来确实不忍百姓受扰,三来笃定若自己等人能保城中百姓无恙,寺中长辈到后必将大为赞扬,当即答应下来,一同维护城中秩序。
他们俗家弟子在少林寺中多数只与“虚字”和尚同辈,只少数几个师承玄字高僧,属慧字辈,但在江湖上却无一不是声名显赫之人。
来到城中的武林中人既不愿因一时意气得罪这许多高手,又考虑到他们少林俗家弟子的身份,不想恶了少林,便都很给面子,无人闹事。
但江湖中向来不乏浑人,大理段氏最小辈子弟段誉所收外姓弟子南海鳄神更是浑人中的浑人。
少林大战姑苏慕容这样的热闹事四大恶人自不会不来一瞧,所以南海鳄神也到了苏州城,所以苏州城很快就出了斗殴凶杀之事。
曲归、王宁正在街上行走,忽听前方有人喊叫,道两条街后有人动手,已见了血。
城中武林人士闻讯俱往事发之地赶去,想要瞧瞧是哪路人物,竟然不给少林派面子。
曲归、王宁亦有心看個热闹,随人群而去。
到得事发之地,只见一个身穿黄袍,手提两件奇异兵刃的汉子鼻孔朝天,当街而立,正是南海鳄神。
南海鳄神脚下还躺着几个江湖人打扮的汉子,鲜血流了一地,多半已然没命。
几个肌肉虬结,目光炯炯的大汉站在南海鳄神对面,曲归一眼望去,见他们所站方位互为照应,隐有几分在还施水阁看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