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七公为人正直,行侠仗义,武功又是极高,黄药师对他向来甚为钦佩,又知他就有天大事情,也只是和属下丐帮中人自行料理,
这时听他说有求于己,心中只道定是一件极艰难、极重要、关乎武林正道的大事,便将黄蓉之事暂且搁置一旁,道:“咱们兄弟数十年的交情,七兄有命,小弟敢不遵从?”
黄药师素知洪七公为人正派,所求者必非歹事,因此答允得甚是爽快。
洪七公哈哈一笑,正要说话,一旁欧阳锋瞥见郭靖,心觉不对,忙道:“且慢,药兄,咱们先问问七兄是什么事?”
洪七公道:“老毒物,药兄已然答允,你来打什么岔?”
欧阳锋呵呵笑道:“小弟素知七兄侠义,心中很是景仰。小弟几下三脚猫的功夫虽低微的紧,也有心相助七兄一臂之力。”
洪七公打个哈哈:“老毒物,这里没你的事,莫要凑热闹了。”
接着手指郭靖道:“药兄,老叫化生平只这一个徒弟,功夫倒还说得过去。他与令爱情投意合,老叫化此番上岛,正是为提亲而来,你适才既已答应,可万万不能反悔了。”
洪七公此言一出,黄药师、欧阳锋、欧阳克、郭靖、黄蓉几人尽皆变色。
所不同的是,郭靖、黄蓉二人惊喜不已,黄药师等三人则是惊愕之极。
黄蓉已向黄药师拜倒道:“多谢爹爹成全!”
又向洪七公道:“多谢七公!您老人家一路劳顿,今晚请在桃花岛歇宿,蓉儿给您做几样极精致的菜肴,保管您心满意足。”
洪七公呵呵直笑,连连道好。
欧阳克愕然道:“叔叔……这……”
欧阳锋脸色阴沉,拄着蛇杖走将出来,道:“七兄,你一生正直,却于此事上诓骗药兄,未免有损一世英名!”
又向黄药师道:“药兄,此事乃七兄阴谋诡诈,做不得真。令爱终身大事究竟如何,还得请你做主。”
洪七公立时截口道:“东邪、北丐何等样人物?说话是放屁么?”
“药兄既已答允婚事,岂有不算之理?”
欧阳锋双目一瞪:“老叫化,你成心找事么?”
洪七公嘿嘿一笑:“你待如何?”
欧阳锋眼中浮现一抹厉色,道:“药兄,小弟失礼,万请勿怪。”
声音落下,呼的一声,蛇杖已向洪七公打去。
洪七公竹棒伸出,搭上蛇杖,使巧力将其引向一旁,笑道:“好啊,一别数十年不见,正要领教领教你老毒物的功夫长进几何。”
黄药师见二人动手,有心瞧瞧这两個老对手武功如今到了何等境地,拉着黄蓉退后几步,并不阻拦。
欧阳锋一击不中,双臂运劲,蛇杖径点洪七公胁下,洪七公竹棒圈转,拨开蛇杖,倏地迈步抢上,挥棒朝欧阳锋面门劈落。
这一下棒挟劲风,凌厉威猛,欧阳锋挺杖化解,脚步一转,身影猛地闪至洪七公一侧,蛇杖顺势舞动,划个半圆,砸向洪七公头顶,劲风笼罩洪七公周身,不留半分余地。
他这蛇杖乃是西域异铁铸就,坚硬之极,沉重之至,再兼他内力催逼,更加威猛难当。
洪七公手中竹棒虽也质地特殊,但相较之下毕竟脆弱,唯恐相击之时给对手震断,不敢以硬手段直直迎上,手腕一抖,竹棒化作十数道残影,向欧阳锋胸口要害点去。
欧阳锋只有回杖化解,二人你来我往,相互进招,场外众人凝神观战。
黄药师见二人或攻或守,每一招均妙至毫巅,心中暗叹:‘我在桃花岛上勤修苦练,只道王重阳死后天下再无一人是我敌手,不想老叫化、老毒物也都各辟蹊径,练就了如此精妙绝伦的武功。’
郭靖这些天来与周伯通呆在一处,不仅学了九阴真经与空明拳两门绝世武学,更得周伯通指点了许多临敌攻防之际的妙法诀窍,武功今非昔比。
九阴真经乃天下武学总纲,除心法招式外,亦记有许多武学深理,郭靖虽将其背熟,却未能真正理解。
此刻见得洪七公、欧阳锋二人比武过招,立时记起九阴真经中所记种种口诀和周伯通所传武学诀窍,三者相互印证之下,许多不解之处登即恍然大悟。
曲归一月来得黄药师传授桃花岛武功,黄药师授武之际自非死传招式,在他悉心教导下,一月之间,曲归武功实可用突飞猛进来形容。
若教黄药师再以五成功力与他相斗,百招之内定然拿他不下。
曲归以如此武功在旁观战,自是从中受益匪浅。他于学习精巧招式上的天赋本便在郭靖之上,观战所得收获亦较郭靖为丰。
一时间,黄药师、曲归、郭靖凝神观战,黄蓉、欧阳克二人却全然看不出洪七公、欧阳锋二人招式间的精妙所在。
欧阳克无所事事,对黄蓉挤眉弄眼,欲要讨她欢心,但见黄蓉一副心神全在郭靖身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