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臣们怎么都想不到:他们的书房没有外人进,他们商讨事情的时候也叫人守了门口,怎么可能还会泄露机密?
大臣们私底下揣测:右相的秘密定然是内鬼泄露的。
右相嫡子林昊天总不可能每次都亲自去劫掠妇人、亲自去抛尸,需要人经手。
一定是经手人或者知情人泄露的。
毕竟录音笔这种东西,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。
右相倒台,还有一个人如坐针毡。
那就是敏国公。
敏国公跟右相是一条船上的人,右相进去了,他会不会将自己供出来?
如果供出来了,皇帝会不会相信?
皇帝如果相信了,会不会办自己?
之前皇帝在朝堂上的话已经让所有人都听在心里:是不是以后只要老实办差,就不会再发落朝臣?
可皇帝也说了:除非忍不住。
什么事情会让人忍不住?
造反肯定是忍不住。
暗中跟造反的藩王有所往来勾连,肯定也忍不住。
敏国公进退两难:他想好好当差,保住国公府的尊荣,保住盐矿。
可他跟南明王的书信是不定时的炸弹,会成为南明王要挟自己的筹码。
若南明王事败,这些书信也会成为敏国公府的催命符。
他……回不去了。
南明王赢,他赢。
南明王死,国公府上下估计也活不成。
思来想去,敏国公咬咬牙,将管家叫进了书房:“你回头,将锣鼓巷那边的孩子,送去剑南。”
管家吃了一惊:“国公爷……”
敏国公有些疲惫地摆摆手:“右相权倾天下尚且如此,我如今不过是有些份量,又怎能不留个后手?”
“那媚夫人呢?”
“若是她肯一起去,就一起送过去,叫她务必要守口如瓶。”
“若是她不愿意……杀了吧。”
锣鼓巷的外室喜媚是敏国公前几年去盐矿时,手下孝敬的女子。
因为性格温柔,容貌娇媚,他将喜媚安顿在了锣鼓巷,心烦的时候会过去看看。
每每喜媚一番安抚伺候,他总会心里松快几分。
也因此他对这个外室很是满意。
那边的供应都是极好的,喜媚更是给敏国公生了个儿子,年纪才一岁多。
原本说了等孩子大些就上族谱,怎么突然要送剑南?
管家心头一惊,不敢再问,答应着去了。
傅辰安翌日得到这个消息时,也愣了一下:一岁多的孩子,自己不至于下手。
但是那个媚夫人……说不定知道些什么。
傅辰安赶忙让人去锣鼓巷看情况。
锣鼓巷那边,原本精致的小院人去楼空,媚夫人也不在。
这是被送走了。
很快,亲卫将人追了回来,跟傅辰安禀报时,他没敢隐瞒。
“原本遵照殿下的吩咐,放过那孩子,谁知那女子死活不肯松开孩子,非要抱着一起。”
“属下就将母子两个一起带回来了……”
傅辰安也不在意:“好好审问一下那女子,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,别苛待了他们。”
一个才二十来岁的女子带着个一岁多的孩子,也没必要苛待。
亲卫领命去了,半天后回来,却满脸兴奋。
原来媚夫人一问就全都说了。
“那外室昨日本来是不想走的,管家劝了她一句,说若是不走,他不好交代。”
“那外室聪慧,立刻就知道不走就是个死,她立刻就愿意走了。”
“被咱们找到的时候,她估摸着敏国公时日不多,就想着保住她和孩子的性命,这才有问必答……”
“敏国公的盐矿,背后有好些人分钱,右相就是其中一个,除了敏国公府,第二个最大的股东就是南明王。”
敏国公有时候在外室那边时,也会处理些事情。
因为外室柔顺听话,他也不避讳这外室。
谁曾想外室都听懂了,还将这些都记在了心里……
傅辰安听得心头冷笑,回头就去告诉了傅忠海。
傅忠海也是听得黑了脸,半晌后他突然笑道。
“敏国公不是一直想送女儿进宫吗?告诉他,宫中需进一批宫人,要心灵手巧的。”
傅辰安下意识反应:“爹你想通了?”
傅忠海瞪了他一眼。
傅辰安反应过来:“您是说……麻痹他们?”
是宫人,不是选秀,意义就不同。
若只是招收宫人,就不可能送嫡女进来,哪个世家也丢不起这个人。
但敏国公也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,他很可能会低调地送几个美貌的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