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迎春起身,傅辰安立刻伸手去扶。
自然而然的,肖迎春白嫩嫩的小手搭在了傅辰安的胳膊上。
虽说隔着一层布料,肖迎春还是能感受到傅辰安肌肉的紧绷和力量感。
这种力量叫人心安。
傅辰安却略微有些心浮气躁:握着自己胳膊的小手明明柔软白皙,怎么这么烫?!
难道肖姑娘伤口感染,发热了?!
心中担心,傅辰安的神色难免带了紧张。
身后的傅忠海看着儿子扶着肖迎春往滑竿走,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。
这个儿媳妇,看来还真有点希望!哈哈哈!
两个士兵抬着滑竿,傅辰安跟在一旁,往鞑靼方向的城门口走去。
城门关着,肖迎春一上城墙,就看到了上面的繁华景象。
硕大的招牌上画了一个大圆圈,中间一个箭头,另一边是三排“I”。
硕大招牌下,三组士兵在城墙边缘摆开了架势,一边放着塑料盆和广西公文包,另一边放着一个桌子。
桌子上的一排筐里放着的都是冬虫夏草。
每组两个人,一个负责收发货,一个负责记账……
收发货的士兵用绳索吊着一个大筐往下放东西,筐里放着十个塑料盆。
下面有三组人在接应,拿到盆以后跟下面排队的人交易,确认无误再将虫草放进筐里吊上去。
上面的记账官检查了虫草的大小和质地后,就在账本上记上一笔。
而城墙靠两边的位置,士兵们手中举着弓箭,正对着下面排队的人,防止有人作乱。
肖迎春看得愣住,指着城墙上挂着的招牌问: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
傅辰安翻译:“一个塑料盆,换三十根冬虫夏草。”
肖迎春恍然大悟:“所以那个大圈代表塑料盆?那三排棍子,代表冬虫夏草?”
见傅辰安点头,肖迎春陷入了沉默。
傅辰安:“鞑靼人不认字,但是他们看得懂图,这样画,大家都看得明白。”
劳动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!
肖迎春双手抱拳:“佩服!”
看了一会儿,肖迎春又提出一个新问题:“虫草也分大小,这个怎么算呢?”
傅辰安指了指记账官桌面上的虫草:“大的一根算中号的三根。中号的一根算小号的三根。”
肖迎春点点头:“那你招牌上这三十根虫草,是算大号?中号?还是小号?”
傅辰安:“大号。”
一个几块钱的塑料盆,换三十根大号的冬虫夏草……
肖迎春眼睛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!
傅辰安憨笑:“原来我们定十根换一个盆,我爹后来想了想,就说问问三十根行不行。”
“谁知鞑靼那边也同意了。”
肖迎春甘拜下风。
原来最黑的是傅元帅!
是我肤浅了。
一直没说话的傅忠海接过话茬:“前两天是牛黄,这两天是冬虫夏草,过两天就要别的药材。”
“几天当归,几天锁阳,几天肉苁蓉,几天党参……”
“轮换着来。”
傅忠海指了指下面:“我们是大批量地收药,每日只换一下午,只换盆和桶,上午的时间是留给本地商家的。”
“他们会用钱收购各种鞑靼百姓卖的东西,也卖一些鞑靼百姓日常所需的布匹茶叶和盐巴。”
本地商家也要吃饭,傅家军没有将所有的钱都赚完的打算。
让利于民,百姓才能安居乐业。
肖迎春算是服了,眸色深深地看着傅忠海:“元帅你不做生意,真是浪费人才了。”
经商天才傅忠海笑得开怀:“哈哈哈哈……你也觉得这样做合适?”
“哎呀呀,我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……”
从城墙上下来,傅辰安索性让士兵抬着肖迎春,又逛了一圈雍州城。
曾经繁华的雍州城经过战火洗礼还没多久,又恢复了许多生机。
城里士兵随处可见,百姓却并不惊慌,自己做自己的事情,看到士兵队伍过来,退到路边让道就行。
此时已经天色将黑,店铺纷纷打烊,行人匆匆归家。
肖迎春跟着傅辰安回到元帅府,刚坐下,傅忠海黑着脸回来了。
“托托这王八犊子,知道肖姑娘来了雍州城,问我能不能见见肖姑娘……”
傅忠海竟并不瞒着肖迎春,骂骂咧咧地说出了事情原委。
傅辰安也理解:“你那么大张旗鼓地欢迎肖姑娘,想不让托托知道也难吧?”
毕竟雍州城曾经是被鞑靼占领了几十年的地盘,是傅忠海率军重新打下来的。
傅忠海干笑一声,将目光落在肖迎春身上:“肖姑娘,现在情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