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泰勋苦笑:“毓麟啊,你想的也实在太简单了!”
“咳咳!”
眼瞅在场的人们一个个微微变色,姜诚连忙对着虚拳咳嗽了几声。
知道接下来这仨公子哥要聊的事情,应该都是些不该听进去的事,由海平川带头着,将宴席上的年轻人们一一送了出去,只留下蕙心和赤芳两個女子。
“哎搞得神神秘秘,还怕别人知道?不就是个讲武堂嘛!”
眼瞅折身回来的海平川竟是神神秘秘地把门锁了,鲍毓麟哭笑不得,“我哥这两日天天跟着汉卿,也没听说啥事啊?”
“你是在齐齐哈尔待太久了,一点没听说吧?”
话都已彻底说开了,他也就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。
况且在场的两个同窗,都是要考学的,吴俊升近来剿蒙匪,镇着汤玉麟准备53旅换防的事,几乎与大帅是形影不离,他是必然知道些内情。
“我爸就是知道这次考学的事情非比寻常,才到处托人找关系,想具体打问打问。”
听着他如此说来,鲍毓麟拧眉:“还打听个啥?难不成凭你家的关系,讲武堂还不给个直升的名额?”
这小子目中无人是惯了的,一直仗着老爹的关系张牙舞爪;
其实上讲武堂这种事就是镀个金,未来搁老爹部队里直接按个营长团长什么的。
“真能如此倒也好了。”
吴泰勋拿起酒杯就口,可没喝却又放下了,“我爸起初也是想着直升,可总归是想稳妥些,就寻了关系去见这个郭茂宸。”
“没想到老家伙一点都不给我爹面子,听着是来要名额的,当下好了差点给我爹当场骂出来。”
“说是什么……”
“公布的就是统一考试,文科步科马科战术啥啥都要考。还大喊大叫,要走后门去找帅爷!”
这特么画面感有点强,再经由他这张忧心忡忡的俊脸说出来,简直好笑到了极点——
姜诚还能忍得住,鲍毓麟直接乐翻了:“哈哈,那照你这么说,找这个郭茂宸,是直接寻了个没脸啊?”
“幼权,他这可是大大不给你爸面子啊,就没抽他?”
也不知真有这么好笑,还这货故意做的姿态,这鲍小哥乐得一双小眼睛都成了条缝,“这可不像咱们辽洮守备的样啊。”
别看吴俊升在大帅面前唯唯诺诺,除了对亲信之外可可向来凶得很……
真把他惹急了,别说抽什么郭茂宸还是王茂宸,直接毙了都有可能。
“我说你就别讽我了,就算你爹黑省督军也不好使。”
话说到这儿,吴泰勋反而有点拉人下水的心思了,“不信你让你爹试试去啊?能给你鲍公子要个名额,我就服了你!”
“我倒是想去,可我爹还搁齐齐哈尔啊——不过我还真不信他郭茂宸敢一点不给人面子。”
当初他们这个小团体,自然是以张汉卿冯庸为首为次,这“老三”的位置,他吴泰勋鲍毓麟一直争夺至今,那真是谁也没服过谁。
瞅他表情分明多了些蠢蠢欲动,姜诚旋即心下暗笑:看来这小鲍对郭鬼子还是不够了解啊!
不管是不是后世评价的沽名钓誉,老小子脸黑可是出了名的。
看来,考学这事郭茂宸敲定了,恐怕连张汉卿也得考,拿不出点真凭实学来是不成了。
今儿这饭可没白请,把从前的关系重新接上不说,还知道了这么个有用信息。
学科方面他应该没问题,繁体字对着报纸姜诚也是早已熟识牢记……他管不了这些富贵哥考不考的事,最多也就操心操心海平川。
脑子里正考虑这些事,一直处于旁观态度的海蕙心偏是有点急了。
她忧心自家哥哥和姜诚是不是有问题,连连旁敲侧击这学科难不难,还有没有什么私人消息……
对美女吴泰勋倒是十分客气,但他知道的具体内情也着实有限,那个讨厌的郭茂宸搞的秘密行动似得,别说漏点题了,就连具体考试的范畴都一点不知道。
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阵喧闹,负责看门警戒的韩明一路小跑进门:“少爷,张公子他……”
“姜飞澜!姜飞澜你锁着大门干什么啊,给老子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外面便是传来张铸卿的高声叫骂。
“哎,来了来了……”
对吴鲍二人连忙使了眼色,姜诚赶忙起身迎出去,眼瞅他搀扶着自家那位堂兄,那跌东到西满脸赤红的样子,应该是喝大发了。
“咋这大白天的能喝成这样?”
鲍毓麟见着了,将一副哭笑不得面对紧跟着的冯庸,“这都要成婚的人了,你也不说管管?”
“冤!我可紧着劝啊,还是给自己灌成这样啊。”
冯庸抬眼瞅着姜诚便乐了,“哟,原来这是咱飞澜的小窝啊?”